「給我牌對!給我[ace],我答應你!我把箭帶來給你!我幫你殺人.我.」說到此處,文不才開始乾嘔,他只覺得噁心,眼睛裡出現了幻覺。
牌桌上暗紅色的絨布似乎在慢慢融化,變成沸騰的血肉泥流。
冒出一顆顆帶著黑色毛髮的顱骨,它們像是滾燙的漿湯,不斷的湧現出血紅氣泡。
「給我合同.給我我來簽了它.」
「不錯呀!精神狀態不錯!文森特!你真不錯!」吉姆克勞用力鼓掌:「真不錯!真不錯!你真不錯!是個人才!那麼如你所願——」
——槍械推到文森特面前,隨著一張黑桃ace落桌,口頭協定似乎已經簽完了。
「距樹懶鎮西北側大峽谷的水牛灣有十六英里遠,遺址靠近一片雨林,我討厭蟲子,那裡有很多蟲子。」
「神廟下方的墓葬群,錯綜複雜的地穴坑道,這就是大首腦不得不去的地方,文森特,他喜歡紅色矮腳馬,似乎和你身邊那個傑克馬丁的賞馬品味很像。你要是能發現他的馬,他一定就在附近。」
「箭就是從那座遺址挖出來的,傳說瑪雅人把靈媒巫術傳給當地印第安部落,庫庫爾坎羽蛇神靈的奇蹟之力,可以賜給凡人永生不死的力量。」
「大首腦要一直加註,一直一直加註.」
吉姆克勞以兩指拄在桌面絨布上,扮成長途跋涉的旅人。
「他一定會去的,一定會去。絕不會放過這神奇的寶藏。」
「假借修建鐵路的名義調集人力,挖掘史前遺蹟,這就是他的人生理想,是他通向下一個天堂的必要階梯。」
「凱文理查德」文不才挪開傑克的手槍,把吉姆克勞的配槍拿到手裡:「這條老狗呢」
「箭還沒有落到我的手上,我不會把所有的籌碼投入賭局」吉姆克勞話音未落。
「砰!——」
從馬戲團後臺暗道,從賭場的陰角小窗之中射來一顆致命的子彈!大首腦的威逼利誘之下,託舉傑克馬丁的持槍手,扣動了命運的扳機。
彈頭打穿了吉姆克勞的肩頸厚肉,刺破鎖骨,從前胸衝出,直朝著文不才的眉心飛去!
他心靈破碎,難以呼喚魂威助力!酒狂也僅僅只是閃現離體,接觸子彈的一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破片毫無阻滯的打進文不才的右眼,頓時血流如注。
「該死!」吉姆先生猛的敲打桌板,從賭桌暗格跳出來機關拉柄,他身體一沉,立刻陷進暗道密門之中。
接二連三的槍聲從馬戲團方向傳來,文不才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狼狽不堪渾身是傷,頭暈目眩天旋地轉,拿上桌面的賭注,拿走傑克的信物,把蘇利文的帽子留在臺面上。依照豐富的火併經驗,避開那第一槍射來的方向,躲到賭桌死角去。
「酒狂alholi!」
他呼喚著身體之中的神靈,卻得不到回應了!
「酒狂alholi!酒狂alholi!幫幫我!他媽的!」
「酒狂alholi!」
「我在流血」
粘稠的血漿順著眼窩淌進嘴裡,文不才忍受著巨大的痛苦,可是魂威一直保持著絕對的沉默
他似乎已經從閃蝶的狀態一點點退化,無數條看不見的鎖鏈將他死死綁住了。
「為什麼!為什麼!啊!!!」
「為什麼!酒狂alholi!」
「為什麼你不肯幫我!你什麼都不做嗎!又一次袖手旁觀你要看著我慢慢死掉嗎一點點發爛發臭」
「我真該死啊!」
文不才據槍開火,打向賓客區餐桌,吉姆克勞的手槍威力太大,餐具一下子爆散飛射,落到場地各處。
他不敢探頭還擊,甚至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拿上傑克馬丁的雷明頓,再次開火,彈頭與餐叉碰撞發生彈射——鋼叉落到文森特身邊,叫他抓來狠狠刺進眼窩裡!要把這顆壞死的眼球帶著彈片一起拔出來!
「我真該死呀!!!」
傑克馬丁扣下扳機,子彈幾乎在口腔之中零距離爆炸!
他的腮幫子突然膨脹起來,後腦卻不見一點血。
一張張細密的魚線,好像懸掛鐘擺的鋼絲,這神奇的靈體將彈頭裹得嚴嚴實實,槍口冒出來濃烈的光焰,燃氣幾乎從他鼻孔和耳朵裡衝了出來!
他似乎連自殺都做不到!箭已經認可了這個孩子!肚腹的三葉草花傷疤已經慢慢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