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黑吃黑]
「你!還有你!」吉姆克勞指著大衛維克托的鼻子,又狠狠踢向傑克馬丁的腿:「你們兩個究竟做了什麼呀!」
文不才一直在和吉姆克勞玩牌打賭,吉姆大老闆根本就不知道馬戲團的火災是怎麼一回事。
這赤身的半獸變形人先是捱了莫名其妙的槍擊,慌亂之間啟動荷官座位的機關逃了出來,不過十來分鐘的功夫,他的產業園被一把烈火燒得乾乾淨淨。
「吉姆克勞!」大衛維克托認得這張臉,在海報上見過大老闆的照片:「你是大首腦派來的刺客嗎在這間旅店設下埋伏要殺死我們」
「哈!」吉姆完全聽不懂維克托在講什麼,他只是臨時找了個避難所,根本就不知道樹懶鎮的禍亂根源,也不知道大首腦就躲在他的馬戲團裡。
傑克馬丁看清吉姆先生這一頭霧水的驚愕神態,連忙捋直了舌頭,要說幾句謊話,論撒謊瞎掰他是最在行。
「你這頭蠢豬!大首腦一直躲在馬戲團大舞臺!他披著你的魔術服斗篷!早就知道你這個叛徒不安好心!火是他放的!他想把我們一鍋端了!」
「什麼!你說什麼!」吉姆克勞大吃一驚,面露極驚極恐之色:「他一直都知道」
傑克連哄帶騙:「當然知道!你以為他很好騙嗎馬戲團有一條暗道,在你的賭場開了個小窗,天天盯著你呢!」
「這一槍.」吉姆捂著肩頭的傷口,子彈在他的肩頸留下了貫穿傷:「也是他!」
傑克連忙點頭:「沒錯!都怪他!」
大衛維克托不好說什麼,傑克小子騙起壞人來似乎沒有任何心理負擔,說出來的謊話滴水不漏,神情也是狂熱執著,要把所有黑鍋都扣在大首腦身上。
「你這頭老黃牛還能替他掙點錢,他才沒有動手。」傑克馬丁咧嘴嘲笑道:「不然早就把你宰了!一個狗奴才!還想反抗主人!他當然要殺你!」
吉姆大老闆越想越後怕——
——他不止一次擁抱過馬戲團舞臺的魔術師先生,這是珍奇館最掙錢的專案,他對魔術行業講究情懷恩義,最早便是大首領的知遇之恩,讓他從一個籍籍無名的魔術師,變成馬戲團的主人。
傑克馬丁的連番恐嚇帶來的巨大壓力,讓吉姆克勞內心反覆搖擺,他既抱著幻想,希望大首腦能原諒他,又懷著忿恨,無法滿足內心的飢餓感。
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幾乎要把他撕成兩半了。
要投降嗎要帶著這三個不識好歹的俘虜,找到大首腦負荊請罪嗎
就沒有更好的辦法嗎我辛辛苦苦蟄伏那麼久,只希望有朝一日翻身做主!靠近喬治約書亞!靠近華盛頓!再不想呆在這個土匪窩裡了!
從三人頭頂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傑克立刻閉嘴。吉姆克勞也重新化為老鼠形態。
「帶我去看看他們。」一個低沉陰冷的男聲吩咐道。
「有人來了.」維克托小聲提醒:「傑克,閉嘴。」
乾燥炙熱的空氣再次湧進地窖裡,赤紅色的馬靴帶起鉤釘倒刺,咬緊了地窖梯臺。如此炎熱的天氣,卻見到穿著厚實雨披的斗篷人慢慢踩著樓梯,降到圓桌囚籠前。
這個男人揭開斗篷,露出滿臉傷疤,面板帶著詭異的屍青色,下巴寬厚腦袋無毛,連眉毛都沒留下,好像專業的殺手,不想在行兇現場留下什麼毛髮線索。
「收藏家大人」旅店老闆傑里斯連忙跟下來,點頭哈腰低聲下氣:「他們都在這裡了,沒有用蛇毒。」
收藏家說:「大首腦吩咐的事情,一定要辦好。」
傑里斯連連點頭:「
這不是辦好了嗎」
「不,你沒有辦好。」收藏家語氣愈發寒冷,態度也變得苛厲:「如果不是我醒得早,或許這三條羊羔,已經悶死在地窖裡了。」
「嗬!——」傑里斯倒抽一口涼氣,實在沒有照顧到這些瑣事。
「大首腦說,一定要抓活的。」收藏家伸出寬厚的手掌,輕輕拍了拍傑里斯的臉:「你卻差一點就殺死了這位貴客——傑克馬丁。」
「你知不知道自己犯下多大的罪過,幹了多麼愚蠢的事情!」
傑里斯立刻跪地求饒:「收藏家大人!您饒過我罷!我已經盡力了!」
旅店老闆不斷磕頭求饒,連額頭都撞出血來——
——他難以想象香水瓶的幹部會如何對待他,如何對待他的老婆兒子。
無論如何都要求一條生路,他要繼續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