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攥住呱呱船長的襟領,從掛飾中取來炙熱的白金幣,一共三枚,分給傑森一塊,呱呱留了一塊。
“在花城灣,我見過很多很多來買糖的朋友們...”
痛苦使她冷汗直流,和雨水混雜在一起。
她又攥住杜蘭的手,使這份克害邪祟的力量傳遞到愛人身上去。
“起初天真幼稚的我還以為事情有的談,或許我們能坐在一張桌上好好講講自己的故事,或許能互相諒解,能成為朋友。”
“我的糖果有多麼受歡迎,就代表這座城市勞碌奔波的人們有多麼的痛苦——他們需要幸福,像是缺氧的,難以呼吸的絕症患者,插上氧氣管也喘不了幾口氣。”
“歌莉婭·塞巴斯蒂安。”
“你的魂威本可以改變這一切,它是那麼神奇。”
“它比我製造的改性蛋白和神經激素要強大千萬倍,你說你是帶來幸福和快樂的酒神,只要向你下跪,苦命人都會得到幫助。”
“如果你真的那麼慷慨大方,為什麼還會有那麼多的苦命人誕生呢?”
“為什麼總要受盡折磨以後,才能跪伏在你面前,受到神恩的幫助呢?”
白金幣已經快要燒穿弗拉薇婭的授血之身,它一路往掌心去,碰見堅實的骨骼時發出滋滋怪響。
“你這個假仁假義的邪神,為了維護神位神格,你和弗雷特·凱撒一樣,到底做過多少喪心病狂的壞事?”
“我見過那個魔鬼的賬本,只是其中一頁——”
“——科爾金·羅曼尼先生的愛人本沒有病,可是弗雷特詛咒了她,詛咒了英格拉姆。”
“這使科爾金四處求醫問藥,帶著愛人過上顛沛流離的生活,最終只能求告魔鬼,賣完了血肉要賣靈魂。”
“這僅僅只是其中一頁而已!歌莉婭!”
“東馬港有多少毒鬼和賭徒,有多少歌女和妓女,有多少失去父母的孩子,有多少失去孩子的父母——他們都要酒神開恩,要向你下跪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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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得不到伸張的正義,必須求你去總督府,用骰子的力量說上幾句話?”
“有多少滿腔熱血的有志之士,被你用骰子的力量引誘著,變成你的私人藏品。”
“你總在人們意志薄弱時現身,為了那麼一點樂子,用契約決定一個人的一生,就好像這些普羅大眾的人生在你眼裡也不過是一個樂子而已。”
歌莉婭·塞巴斯蒂安的臉色變得極差,她俊朗瀟灑的中性面龐上出現了一絲惱怒,似乎是被罵得破防,可是儘管如此,她依然要保持風度。
步流星一共在她手裡贏走了三枚白金幣,她沒想到哭將軍是一枚都不給自己留,全都塞到了船員們手裡。如果這傻小子多個心眼,或許還能依靠文龍錢的力量和弗雷特鬥個兩敗俱傷。
“我很好奇...”
歌莉婭恢復平靜,重新披上氣宇軒昂志得意滿的外衣。
“弗拉薇婭·茜茜·馬庫斯,你好像變了一個人,究竟是什麼原因使你脫胎換骨?”
“大衛·維克托為我編了一個可愛又可笑的故事。”弗拉薇婭不假思索立刻應道:“我是勞倫斯·麥迪遜養大的一條毒蛇...”
“我往公共遊泳池吐出去一口痰,都能毒死十來個成年人。”
“我毫無道德良知,從來不知道什麼是感恩,只知道吃和殺。嗅見人肉我就開始流口水,聞到人血我就要發狂。”
“勞倫斯和我說——我就應該是這樣。”
“我要用毒品帶給人們幸福,它是我的天賦,是我一輩子要堅持的事業。”
“可是維克托先生和我說——我不該是這樣。”
“我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花瓶,看見人受傷會跟著流眼淚,見到血了甚至會害怕得吐出來。”
“我要用糖果帶給人們幸福,它是我的天賦,是我一輩子要堅持的事業。”
“這兩個我在身體裡打架,她們一旦開始爭鬥,我的腦袋就疼得開裂,要把我逼瘋了。”
“可是歌莉婭,有一種痛苦完完全全把它們甩在身後了,我不想再失去更多東西,維克托先生給了我另一條路...”
弗拉薇婭攥緊了拳頭,幾乎把白金幣鑲進骨骼裡,把杜蘭女士護在身後。
“無名氏教會我如何對抗痛苦,如何征服自己不爭氣的授血肉身,有重要的人和事需要我來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