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尊貴的皇帝陛下會對這位皇后冷落異常。
換成是他,這種女人早就一刀砍死,省得在眼前亂晃擾亂心神。
然而,此時的他並不沒有想到,這樣的想法在短短几個時辰後就被徹底顛覆,這個他曾經無數次想一倒砍死卻不得不保護的女子,成為他心中最深沉的傷痛。
滿臉憤恨地攙扶著她,包安邦咬牙跟在那婢女身後,一路穿過數道迴廊,緩緩向廳堂走去。
一路左顧右盼,驀地,水靈靈無力勾住包安邦的手指,軟軟道:“把樹上的葉子採來,要最鮮嫩的。”目光,緊鎖迴廊外不遠處的泊咯樹。
“娘娘!”包安邦驚怒。
“哼!”那婢女嗤之以鼻,泊咯樹樹葉是烏魯國姑娘的最愛,美倫美幻的色澤,是天然的飾品,且獨一無二,找不出與之完全相同的一片。
臉色一冷,水眸寒光迸射:“包校尉,你想抗旨麼?”單薄的身軀,卻散發著凌厲王者霸氣,駭得那婢女忍不住倒退幾步,一屁股跌在地上,滿臉驚詫。
身體一僵,包安邦自小接受其父包勇民的教育便是“忠君愛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忘子不得不忘”,水靈靈拿出皇后架勢,他才猛然驚覺,自己攙扶著的女子並非尋常女子,而是他的皇后,他的君,他的主子。
小心翼翼地將水靈靈扶到一旁圍椅上坐下,強忍著怒氣與屈辱之感,慢慢挪步至泊咯樹下,閉上眼睛,不去瞧周圍烏魯國士兵嗤笑的面孔,卻堵不上耳朵。
隨手抓了幾片葉子,不想身後傳來水靈靈不滿的聲音。
“本宮要最鮮嫩的,多采幾片,小心別弄壞。”
滿口銀牙險些咬碎,手背上青筋暴跳,強憋著滿腔怒火,挑選了幾片最鮮嫩的葉子採來遞給水靈靈,看著她眉梢帶笑的將其插於光禿禿的髮髻上,增添幾抹女兒家才有的嬌柔,一改以往淡漠如冰。
寬敞的廳堂,處處顯示著粗獷之氣,別具一格的不俗器皿,彰顯了主人的品味與性子。
鍍銀紅木桌上,擺滿一道道香味四溢的大莫菜餚,皆是水靈靈愛吃的。
拿起象牙筷,夾了一筷子白切羊肉,沾醬嚐了嚐,品評道:“做的不錯,就是貴國天氣較為寒冷,所產羊皆肉脂豐厚,下次挑瘦點的羊做這道菜味道更好。”速度之快,包安邦連驚呼之聲也來不及發出。
說著,水靈靈反客為主連連動筷,吃了不少,一個多月來,吃得皆是烏魯國菜餚,身為俘虜,她哪能吃上什麼好菜,都是一些殘羹剩飯。
“包校尉不吃麼?這麼好的菜,難得都是本宮喜歡的,機會難得啊。”吃了半飽,水靈靈似乎才遲鈍地注意到包安邦漲紅著臉,一口也沒吃,有些迷惑,“吃了這頓,還不知下頓在哪裡呢。”落寞口吻,似憂傷無限感嘆。
卡瑟諮狂笑一通:“大莫的皇后,本將軍一筷子未動,你就不怕本將軍在菜裡下毒麼?聽說你們大莫,不是有種專門為皇帝試食的太監,怎麼不讓包校尉為你試下?”
品了口二十年份的竹葉青,水靈靈臉上綻放出無限滿足之色:“不需要。烏魯大軍大破大莫徵西軍,卡瑟諮將軍心情大悅,叫本宮與包校尉來此,不就是想好好炫耀一番,怎會在菜餚裡下毒。”
“大,大破徵西大軍?!”包安邦驚地不知說什麼才好。
怎麼可能?
徵西大軍連同平西軍一共有十五萬,即便卡瑟諮手下有三十萬大軍,平川徵地形詭異,易守難攻,他怎麼可能……
不過一個月時間啊。
水靈靈似看穿他的疑惑,好笑著解釋道:“要破平川徵十五萬大軍何難之有。有人質,有內應,即便是白痴也能破了所謂‘無往而不利’的徵西大軍。”
“什麼意思?”
“此話怎講?”
冷掃他二人一眼,再瞧瞧周圍虎視耽耽計程車兵僕人,水靈靈悠閒自在地吃菜品酒,一言不發。
見狀,卡瑟諮滿臉笑意地開始大快剁頤,包安邦忿忿的大口吃菜,僅吃自己面前的一盤樹薯粉豬肚羹。
卡瑟諮乃天生海量,二十斤竹葉青喝下肚,不顯半分醉態,僅是肚子稍微突出一些,黑黝黝的臉龐微紅。
吃飽喝足,水靈靈終於開口了,慢條斯理的神情,似無限愜意:“本宮乃將軍手上一張王牌,不到最後關頭決不會輕易使用,更不會輕易毀去,將軍怎可能在菜餚裡下毒?”
“不錯!”
“本宮與包校尉被擄一余月,大莫軍隊必然軍心大亂,趁此機會對徵西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