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1653年12月5日,大雨。( )
懸掛著華夏東岸共和國國旗的“探索”號艱難開進了荷屬巴西的累西腓港。時隔多日再次來到這個巴西東北部的糖業王國(去程的時候該船曾在此短暫逗留),吉文中尉只感到一陣驚訝。
9月份途經這裡的時候,當時葡萄牙人一輪兇猛的攻勢剛剛結束,累西腓的諸國聯軍雖然守住了城市及外圍陣地,但士兵們減員很大——不光有戰死的,病死的更多——城內的富商和平民也惴惴不安,生怕被葡萄牙人打進來遭到慘烈的後果——這可不是開玩笑,外面的葡萄牙士兵可是以印第安人和黑人居多呢,若是荷蘭人主動投降還好說,若是被人家打進來,那下場可就很難說了。
吉文中尉猶記得,當時城內一片驚慌失措,即便有遠道而來的黑八旗和拉脫維亞火槍手助戰,城內的不到兩千名白人(荷蘭人佔了大半)仍然對守住這座關鍵的城市沒有絲毫信心。想想也是,最近幾年連戰連敗已經極大地打擊了他們的信心,對面的印第安人和黑人也打出了氣勢,如今要想扭轉頹勢,非得有外人相助不可。
因為戰爭而被拆得七零八落的房屋、從前線退下來的爛醉如泥的僱傭兵、暗流湧動隨時準備投降的葡萄牙移民,以及憂心忡忡的荷蘭製糖企業主,無一不昭示著這座城市的焦慮、恐懼以及擔憂。雖然有外人來助戰,但居民們仍然一絲信心也無,相信若不是沒有船隻載他們離開的話,這些人或許早就逃散一空了。
不過在時隔三個月之後,吉文中尉就明顯地感覺到這裡不一樣了。雖然城市內的建築依舊有些亂七八糟,但至少碼頭區的榨糖作坊有很多已經再度開工了,處在城市近郊荷蘭控制區的種植園也已經有黑奴在工作——吉文中尉很懷疑那些黑奴是否是李仁軍從剛果販賣而來的。
這些黑奴們無疑是悲慘的,他們被迫在灼熱的陽光下,彎著腰從早到晚砍著甘蔗,還要把一抱一抱的甘蔗不斷地送進碾壓機;他們無論春冬都要在紅通通的爐旁長時間地勞作。熱門小說生活環境極端惡劣,吃的是加水煮成糊狀的木薯面——或許現在有人東岸人出售來的麩皮——住的是泥築的棚屋。據吉文了解,一般來說,在巴西及西印度的甘蔗種植園裡。一個健康的黑人通常在五年內便會完全喪失勞動能力,然後直至死亡。不過,他們的主人卻還算“仁慈”(或者他們自認為比較仁慈),因為他們一般不會讓黑奴在沒有懺悔以前就死去。
而就是生活在這樣狀態下的黑奴,荷蘭人還一度想武裝他們。讓他們為荷蘭奴隸主作戰,這簡直可笑至極!說難聽點,此時迪亞士(黑人)率領的黑人武裝之所以甘願被葡萄牙人驅使前來作戰,那是因為葡萄牙人許諾了給予他們自由和一定量的財富,而荷蘭人什麼都不想付出就想讓黑人為他們作戰,這可能麼?
不過不管怎樣,累西腓的黑人還要繼續在苦難中掙扎下去,他們的未來註定是極為灰暗的,因為城外的葡萄牙人似乎已經退去了。他們雖然與荷蘭人沒有簽訂停戰條約,但兩軍之間已經事實上停戰了。而這意味著累西腓、奧林達、福塔萊薩一線的黑人們再度失去了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
“落後就要捱打,這些黑人並沒有犯什麼錯,他們自己在非洲安靜地生活著,直到被人販做奴隸,然後到新大陸來受苦受難。佩德羅,你快給我過來翻譯!”吉文中尉一把揪過正在旁邊閒逛的佩德羅,然後繼續說道:“已經在北美東海岸初步站穩腳跟的英格蘭人早晚會想荷蘭人對付黑人一樣奴役你們。看到了嗎?這些黑人奴隸的生活完全沒有未來可言,他們的健康狀況多半會在五六年內就迅速惡化,然後再也幹不了任何一點繁重的活計,他們從那時起就已經廢人了。而奴隸主是不會養廢人的。”
佩德羅聽吉文中尉絮絮叨叨說了一大通,立刻傻眼了催眠瘋人怨。這可讓他怎麼翻譯啊,他的土語本身也就那樣,只會一些簡單的會話和日常生活用語而已。想讓他如此長篇大論地與印第安人交流,那真是難為他了。不過在看到吉文中尉警告的眼神後,他立刻屈服了,然後結結巴巴地用盡量簡單的詞彙向站在他們身旁的印第安人翻譯了起來。
這些印第安人有的是莫比爾人,有的是喬克託人,甚至還有一位納齊茲人。都是前一陣子吉文等人的“成果”。他們在莫比爾部落結束會面後,又馬不停蹄地趕往了新奧爾良一帶的喬克託人的領地,然後與他們搭上了線——也難為佩德羅、費爾南德斯二人了,他們居然同時掌握了兩個部落的語言——接下來的事情和之前在莫比爾部落時別無二致,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