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造成了船隻出航時間的不固定。
文圖拉船長等人準備經營的這條航線就不一樣,那位“元老議員”投資者一再向他們強調著“固定航線”、“固定航班”、“固定時間”的重要性。為此,他們在國營鎮海造船廠一口氣訂購了兩艘客貨兩用縱帆運輸船,在聽聞海軍這裡有繳獲的便宜船隻出售後,又派文圖拉船長親自跑到鹽城港拍下來了一艘。這樣的話,三艘船形成固定航班,在拉普拉塔近海搞航運,差不多也能支應過來了。
正當文圖拉船長繼續思考著今後的生活,以及要不要最近就向內河運輸公司辭職一事糾結的時候,前面又傳來了兩個人說話的聲音。文圖拉船長抬頭一看,竟然是老熟人:來自西湖縣的民間借貸人邵元義和已經入籍東岸、定居青島縣的荷蘭人庫艾特。
邵元義如今在南鴨子湖一帶也算是個知名人物了,不但醫術高明,而且身家不菲——據說已經朝外面放出了超過一千元的款子。他的丈人畢德羅(彼得羅夫)因屢立功勳,如今也已經升到了西湖縣公安局副局長的寶座,他本人又和海軍的一些高官們有些交情——雖然走動不多,但多少有點交情。有錢有勢有名聲,說的就是他這種人,怪不得民間借貸生意能做得風生水起呢,這背景不是一般地硬啊。
“這次來鹽城,半是為了拍些便宜貨,半是為了走親戚。”只聽邵元義朝庫艾特說道,“老丈人年紀大了,對小女兒思念得緊。這次囑託我來鹽城看看安娜過得怎麼樣,另外再把一雙外孫女接回西湖縣住上幾個月。至於說生意麼,真的沒太過在意,唔,就拍了五十頭肉奶牛、十匹馬,花了一千七百多塊錢,運回去就在本縣發賣。這點小生意,擱在庫員外眼裡怕是上不了檯面,呵呵。”
“牲畜在我國農村是硬通貨,這些牛馬運回去起碼能掙個六七百元,這就是上帝給你準備的財富。”庫艾特船長聞言笑了笑,說道。他也是來參加這場拍賣盛宴的,而且憑藉著身家豐厚,硬是從中搶奪了相當多的份額。麻布衣服、葡萄酒、食醋、菸葉、乾果、農具等等,反正能買的他都摻了一手,最後總計花出去了四萬餘元現金,是拍賣會上風頭最勁的十幾個人之一了。
他拍下來的這些東西,下家也都已經準備好了,那就是新華夏島的種植園主們。屆時,他將親自駕駛船隻經南非前往新華夏地區,然後再從那裡拉一船劍麻、椰子、熱帶乾果、幹海貨、高階木材什麼的回來,賺兩遍錢。
而跑完這一趟後,庫艾特船長也就準備正式退休了。這個人生大起大落的老人如今已經在青島港郊外買了一套大宅子,並且將家人都從阿姆斯特丹接了過來。從今以後,生意場上的關係及兩條船就將由他的長子繼承,次子則拿著一筆錢南下到興南港尋找出人頭地的機會去了;另外他還有一個小女兒,嫁給了本縣新來沒幾年明國移民裴欽,就住在歸義堡,也算是個很不錯的歸宿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然後便散去了。庫艾特船長的“泰瑟爾淺灘”號就停泊在碼頭上,他得搶先僱傭一批碼頭力工將他的這批貨物運上船。這事得抓緊了,看看港灣裡停泊的那些清一色的笛型運輸船,那都是商人們包租的南海運輸公司的船隻。這次海軍一口氣拍賣出去了將近六十萬元的物資,這些東西有的在鹽城港倉庫內,有的則還在繳獲的船上沒來得及卸下來,總之接下來碼頭上肯定會繁忙很久了。這時候搶先一步,僱好人讓自己的船先裝完貨走人,那便是賺了。
至於邵元義麼,他和庫艾特船長告別後,又朝文圖拉船長點了點頭,然後步行朝郊外走去。他準備讓安娜在村裡幫僱幾個人,將那些牲畜歸攏起來;另外,他還不想這麼早走,難得來鹽城一次,當然要考察一番再說了。一門賺錢的生意,很多時候便是這樣發掘出來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