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是在雙邊貿易額只有幾十萬元的今天,法蘭西真的沒有能讓東岸心動的籌碼。”
“或許吧,不過誰在乎呢。”吉內特聳了聳肩,道:“反正我的任務只是把訊息帶到,而且我也沒有正式的外交使節的身份,一旦貴國政府拒絕,那麼巴黎方面也不會承認曾經透過我們與貴國進行過溝通的。馬紮然首相和路易國王的臉面比什麼都重要,他們寧可繼續在國內徵收兩億利佛爾的資金用來維持戰爭開銷,也不願意榮譽受到玷汙。”
“不過,財政總監富凱閣下同樣對你們生產的機械裝置很感興趣,他希望能夠進口一些運到法國去,因為荷蘭人、英國人都或多或少買過一些,事實證明非常好用。”吉內特·帕斯奎爾說完一件事,又提起了另一件事:“當然如果有東岸工匠或學者願意到法蘭西去工作的話,富凱閣下也非常歡迎。”
“千萬別打這方面的主意,我親愛的表哥。”於興國聞言一驚,隨即立刻勸阻道:“這種事情在東岸是很犯忌諱的。若是一般的工匠還沒什麼,如果是一些敏感的機器廠的工人的話,那麼很可能會遭到梅毒病人統計調查局的逮捕的,那樣可就生不如死了,您千萬別做這種嘗試,因為這很可能會為我們家族也帶來災厄。”
“我當然不會這麼做了。”吉內特立刻說道,“工匠不行的話,那麼就只能進口一些機器裝置了,這點還要表兄您多費心幫忙。呃,其中有些裝置是我們家族也需要的,您可能不知道,我父親在波爾多的紡織工場又開工了,但裝置老化、成本太高,急需購置一批上等東岸機器以提高效率。”
“要購買紡織機械?”於興國先是一怔,然後很快明瞭表兄指的是東岸出口至荷蘭的水力或腳踏紡織機械——效率自然遠不如東岸的機器,但使用壽命和可靠性都完爆歐洲現有裝置,而且效率也略微高上了那麼一線——這種裝置並不在禁止出口的行列內,因此他立刻回答道:“這當然沒問題。荷蘭萊頓的不少紡織工場就使用的我們的機器,當然他們主要拿來進行毛紡,表兄您是想購買棉紡機器嗎?”
“是的,是棉紡機器沒錯,現在法蘭西很流行這個。”吉內特說到這裡有些興奮了起來,只聽他說道:“現在法蘭西的內亂已經平息,西班牙的陸軍主力也已經遭到重創,馬紮然首相打算重啟拖延了很多年的棉紡織工業,其中很多還是黎塞留首相在任時期建立的呢。”
於興國略微一回憶,便想起了東岸國內曾經流傳過的黎塞留在巴黎建立了12家紡織工場的事情。當年還很是嚇過東岸一跳呢,只不過隨著東岸海軍在加勒比的私掠活動以及對棉花來源的強有力的控制,再加上法國深陷三十年戰爭財政困難,巴黎的棉紡織工場始終沒能起來,一直在國家補貼和高額關稅的保護下半死不活地挺著。
不過現在法國人居然又想重啟這個計劃,即投入巨資發展紡織工業,看起來經歷了三十年戰爭、投石黨之亂以及法西戰爭之後,國內政局日趨穩定的法蘭西王國已經漸漸把精力轉到了建設上面——其實想想也可以理解,沒有建設,將來哪有充足的國力支撐大規模的戰爭呢?馬紮然想發展法蘭西的工業,這其實是法國官紳階層一致的利益,從大體上來說也是符合法蘭西的國家利益的。
擁有2300萬廉價牲口(兼併了一些西班牙領地後人口數量可能繼續上升)的法蘭西王國啊,而且還是一個割據諸侯剛剛被掃滅一空,國內各省區稅卡、壁壘被漸漸撤除,統一市場形成在即的西歐強國,且還是絕對君主****的國度,這想想確實也夠可怕的!一旦權傾朝野的馬紮然首相(以及未來親政的路易十四)下定決心發展某些產業,那各地還真能很好地執行下去,或許法蘭西的紡織工業——至少其有傳統優勢的絲織工業——真的要崛起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