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吉內特表兄,您的意思是馬紮然首相有意改善與我國的關係?”雖然經由母親介紹,但自小生長在東岸的於興國對這位來自波爾多的表兄卻不怎麼感冒,不過這位表兄似乎代表法蘭西的某些大人物們帶來了不得了的訊息。
吉內特·帕斯奎爾的年紀比於興國大多了,看起來就是一副中年人的模樣<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這次他和東岸莫總參謀長的老朋友、圖盧茲男爵的兒子弗蘭克一起,秉承著巴黎某些上層人物的意志,透過非官方的渠道,到東岸展開一些外交試探。這會弗蘭克已經找莫總參謀長“敘舊”去了,而他本人麼,則自然是來到姑媽家裡拜訪了。
至於說他們來東岸做什麼的?其實很簡單,法蘭西王國的馬紮然首相在看到結束與西班牙戰事的曙光後(去年在南尼德蘭連番大勝),終於開始正視東岸共和國這麼一個新大陸國家的影響力了——事實上不重視也沒辦法,雖然東岸紡織品在法蘭西市場的銷售日漸萎靡,但在大西班牙市場、奧斯曼帝國、立窩尼亞地區、勃蘭登堡—普魯士甚至是比較偏僻的俄羅斯,都取得了不俗的成績。他們的商業觸角也在義大利人和荷蘭人的幫助下,開始在更多的地方攻城略地,這個時候,法蘭西王國確實再不能視而不見了。
當然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以上都是“扯淡”!真正讓法國佬重視起東岸這個異教徒國家的,還是東岸人對西班牙十年如一日的援助啊——雖然這個援助並不是無償的,但無論如何,在法蘭西也財窮民困的當下,東岸人的援助確實給他們製造了很大的麻煩,因為這很有可能拖延戰爭的結束時間。
這可不是危言聳聽!別看現在法國在南尼德蘭打得風生水起。可那是建立在英法結盟的基礎上的,英國海軍幫法國人擊敗了西屬南尼德蘭艦隊,封鎖了這部分海岸。使得西班牙本土的軍械、援兵以及最重要的軍餉無法及時運到那邊——靠陸路運輸效率實在太低了——可現在堅持對西開戰的克倫威爾已經死去,英國國內一片混亂。少將軍官團、資產階級國會議員、王黨分子們爭鬥得極為厲害,甚至有爆發內戰的危險,這令法國人對未來感到了那麼一絲的不確定。
一旦英國與西班牙單獨媾和然後退出這場戰爭,那麼讓法蘭西如何自處?雖然法蘭西王國的海軍經過多年打造已經具備了一定的實力,但是否可以穩勝西班牙呢?一旦不行的話,那麼西班牙人就能繼續往南尼德蘭運輸軍隊和物資,法國主力陸軍就將持續陷在那裡,除非他們重新組建更多的軍隊南下翻越比利牛斯山進攻西班牙本土。可那樣的話,財政上的困難就很大了,法蘭西很可能承受不起!
特別是現在西班牙人利用土地質押貸款換來的糧食部分穩住了國內局勢(當然東岸的糧食貸款只佔一小部分),西班牙人同樣還利用土地質押貸款換來的軍械重新組建了很多步兵團——雖然他們的戰鬥力目前看來還很弱,但至少對法國人來說多少是個不小的麻煩。而且,你怎麼知道東岸人不會繼續援助西班牙人?要知道,最近這兩個國家之間走得可近呢,天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
因此,在發現和平談判時西班牙代表並不徹底地卑躬屈膝時,權傾朝野的馬紮然首相立刻感到了棘手。他意識到或許應該透過某種手段試探性東岸人的立場,如果可能的話,讓他們斷絕對西班牙人的援助——當然這很難。因為法蘭西很可能沒有足夠打動東岸人的籌碼。
其實早在去年下半年的時候,法國人就已經透過某些秘密渠道迂迴接觸了駐節阿姆斯特丹的東岸特使鄭勇,詢問東岸人是否可以停止對西班牙的援助,但被鄭勇很乾脆利落地拒絕了。這不,法國人還不死心,一邊和西班牙大打出手(其實是邊打邊談),一邊又派遣與東岸關係密切的帕斯奎爾家族、圖盧茲男爵家族的成員前來東岸本土,進行一些外交試探,以期取得一些有利的結果。
“訊息是財政總監尼古拉斯·富凱透過中間人傳遞過來的。父親對這個訊息不敢怠慢,立刻讓我收拾行裝來到了東岸。”吉內特·帕斯奎爾鎮定地說道。“而我也只認識姑媽一家了,於是就找了過來。不過我猜貴國政府這會可能已經知道部分訊息了。因為弗蘭克先生同樣是秘密使者之一。”
“老實說,吉內特表哥<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於興國搖了搖頭,說道:“即便我不怎麼參與政事,也知道這種事情是很難的。因為法蘭西缺乏對東岸的影響力,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