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響,將原本因為貿易特許權到期而產生的擔心稍稍沖淡了一些,剛剛在昨天(1675年9月30日)抵達興南港參加股東大會的邵元義就是其中之一。
作為社會知名人士,桃李滿天下的邵醫生現在已經不再經營名聲不太好聽的民間借貸及票據貼現業務,轉而成了一個純粹的投資者。他除了在鴨子湖流域投資了牧草嶺肉製品廠、馬氏果業、新星造船廠等企業外(都還算是比較成功的投資),他一半以上的財產,都砸在了南鐵公司身上。為此,這些年來他穿梭於各大茶館、餐廳,從有意出售股票的人手裡溢價收購了不下四十股南鐵公司股票,平均價格在90多元,算是重點投資了。
因此,他對南鐵公司的命運非常關心,多年來一直在著重蒐羅國家鐵路建設、秘魯貿易和南鐵公司動態方面的尋思,不知不覺倒也成了半個專家。尤其是在教出的醫學方面的徒弟漸漸都能獨當一面之後,他更是將全副精力都投入到了商業事務中。再準確點說,他將在肉製品廠、果園、造船廠內的投資分給三個成年兒女代為管理,讓他們先積累點經驗,自己則掌管著南鐵公司的投資,因為這是他下了重注的。
邵元義已經在興南縣住了一個多月了,期間除拜訪了莫大帥夫婦投資並佔有一半股份的南鐵婦幼病院、南鐵醫學研究院、南鐵療養院等老關係戶外,就一直住在旅館裡,一邊研讀他能夠買到的各期《南鐵週報》,一邊與同為投資者的其他人進行著交談,比如來自青島縣的商人庫有福。
庫有福這個人的背景也是非常複雜的,其父親是著名的庫艾特船長(去年剛剛過世),兄長是在寸土寸金的博覽會大街開設路貨公司的庫有財,在東岸也算是名門了。託其老父的關係,此人年紀輕輕時就出入上流社會,接觸到了很多大人物。雖然那些大人物很可能對他並不怎麼上心,但多多少少混了個臉熟,再加上他老子當初對東岸發展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受此餘蔭的庫有福在商業經營上也是一帆風順,目前在交通運輸行業投資很多,且獲利頗豐。
庫有福投資南鐵公司的股票也有些年頭了,並且還是該公司旗下的代理商之一,專門從秘魯進口菸草出口到本土,只不過這幾年因為新庫爾蘭菸草、弗吉尼亞菸草和巴西菸草的衝擊,生意有些滑坡罷了,不過這也沒有動搖他對南鐵公司的信心,根源就在這條鐵路上。
“股東大會開完了,有些人雖然說得不夠詳盡,但這些年來只要有心關注南鐵公司動向的,自然會明白。”興南縣城內某間裝修豪華的茶館內,邵元義、庫有福二人正坐著閒聊,這會只聽庫有福說道:“況且現在兩洋鐵路已經確定繼續由南鐵運營十年,這就是很大的收益了。想想,那麼多的貨物都要從這裡走,這可是下金蛋的母雞啊,說日進斗金也不為過。光這一項,等等於南鐵要從每個經營秘魯貿易的商人頭上抽成,這就保障了公司未來十年的利潤不會滑坡得太狠了。畢竟,敢冒險走風大浪大的冒著麥哲倫海峽,甚至繞過合恩角航行的‘勇士’,說起來還是少數。”
茶館內除了出售各類綠茶、馬黛茶外,還有一些從本土流傳過來的點心,如酥油泡螺、蜂蜜棗糕、蒸酥果餡餅、果餡椒鹽金餅等等,售價不是很便宜,但他們這些身價成千上萬的人來說,就是毛毛雨了。
這會只見邵元義慢條斯理地吃完一碟酥油泡螺,拿熱毛巾擦了擦嘴,這才贊同道:“兩洋鐵路在,南鐵公司未來十年無憂。只是庫員外,你我做生意,自然不會只盯著眼前幾年乃至十年。說起來不怕你笑話,我老邵是真的非常看好這家南鐵公司,比我一些老朋友投資的加勒比航運公司還要看好,我是真想看看這南鐵公司能夠走到哪一步呢。唯一讓人感到不滿的,就是這南鐵的攤子鋪得也太大了,很多廠子根本不掙錢,每年都要虧個不少,還不如關了。可惜啊,我們人微言輕,茅總裁在這些事上又獨斷專行,說了也沒用。”
其實,在邵元義這些投資者看來,南鐵旗下有許多不良資產急需剝離,也有很多不應有的支出。比如拓荒支出他們就很難理解,因為新建定居點或殖民地並不怎麼掙錢,或者可以說是虧錢的,南鐵公司等於是在幫政府承擔很多開支,這令他很不理解,認為應該完全砍掉——當然這是因為他不清楚南鐵與政府之間一些秘密的pY交易的結果。
不過他們終究不是南鐵這種巨無霸企業的決策者,陸軍部在這家企業內佔股超過了50%(其他一些關聯企業合起來持股超過20%),作風又很強硬、跋扈,自然對他們這些中小投資者不假以顏色了。偏偏這家企業又來頭很大,每年分紅都很豐厚,是優質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