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共有605人。
說實話,阿松桑船長等人運送這批移民算得上是有良心的了。“阿爾加維商人”號載重550噸,“摩鹿加”號載重500噸,這兩艘大船要是按照他們那些葡萄牙同行們販賣黑奴的節奏,能給你塞一兩千人進去。
如今一切都有了回報。碼頭上似乎有韃坦人的官員走了過來,阿松桑船長深吸一口氣,迎了上去。雙方用西班牙語進行了簡單的確認,然後韃坦人官員便心不在焉地看著碼頭上的船隻,讓滿心準備結識一下對方的阿松桑船長有些不快。不過他很快調整好了情緒,只要他們信守承諾足額支付自己4840克魯扎多的移民費用,自己受一些輕微的怠慢又算得了什麼呢?那麼,就滿足這些韃坦金主的願望,讓他們儘快見到自己的“貨物”吧。
很快,第一個蓬頭垢面的移民在碼頭工人的協助下踏上了水泥棧橋。碼頭上清新的海風讓習慣了船艙內汙濁空氣的他為之一振,但是他的面龐看起來仍然有些呆滯,站在棧橋上甚至不知道該怎麼辦。兩名查魯亞檢疫局勞工輕車熟路,一人一邊夾起人就往碼頭一側的隔離房而去。洗澡、消毒、隔離,這套流程他們幹過很多次了,已經爛熟於心。
說實話,李維此刻的心情稍稍有些失望。原本自己腦補的來自天朝禮儀之邦的移民竟然是這麼一副落魄乞丐的模樣,看樣子甚至比那些歐洲移民剛來的時候還要寒酸,這著實令他有些失望,他甚至連這些人的面目都看不清。唉,看來明朝那邊天災人禍的,老百姓混得確實是慘啊,他暗暗想道。這麼一來,李維也沒有心情繼續看下去了,他乾脆也帶著手下一幫無所事事的碼頭勞工們上前幫忙,讓這些已經被折磨了大半年之久的“家鄉人”趕緊上岸。
移民們進入隔離區後,衛生局的人將他們按男女分成了兩組,這在移民中引起了一些小小的騷動,不過騷動很快就在內務部警察們兇狠的眼神下消弭於無形。畢竟又不是生離死別,只是按男女分成兩組去洗澡消毒而已,移民們還犯不著和這些兇狠的番兵拼命。
隔離區內修建了可同時容納上千人洗澡的大型公共澡堂,每個人分到了一份由草木灰與動物油脂製成的簡易肥皂(原始肥皂,穿越眾之恥,囧),他們被要求身上每處都要洗乾淨。由於檢疫局並不強制他們剃掉自己的頭髮,所以他們就連頭髮也要洗得乾乾淨淨。每個人洗完澡經工作人員檢查並透過後,會有工作人員給他們傳送一套機制棉布衣服,然後再將他們集中領到對面的公共食堂內吃飯。
公共食堂內的飯菜較為豐富,除了主食土豆管夠外,每個人還能分到一條鹹魚、一碗魚湯、一份黃豆燒牛肉,外加少量蔬菜。這些移民們在船上渡過了半年多,吃的都是長蛆的麵包之類的粗陋食物,身體已經比較虛弱了。不過能熬過海上長途航行的人,一般身體底子都不會太差,按照衛生局的過往經驗,經過這段隔離期內的營養補充後,這些人基本上都能很快恢復過來。
此時,很多下了班或者不當值的穿越眾紛紛跑到碼頭上來看稀奇。這些被他們圍觀的明朝移民麻木地跟著衛生局的勞工往前走,對於周圍在對他們品頭論足的穿越眾,他們理都懶得理,只是悶頭往前走。這讓大家看得很是無趣,不一會兒便散了。
不過明朝移民到來的訊息仍然開始在縣城內飛速擴散著,幾乎所有尚在縣城內的穿越眾都第一時間內知道了訊息。不管將來這些明朝人怎麼看待穿越眾,至少此刻穿越眾們是將他們看成了自己的同類。
當然,也僅僅是種族和血緣上的同類而已。至於文化、價值觀和生活方式,他們和穿越眾們一直在改造的歐洲移民並無太大的不同,都需要慢慢灌輸、慢慢改造。
劉香今年的形勢有些不妙,在敗於鄭芝龍後,和荷蘭人聯絡密切的他也不介意和澳門的葡萄牙人合作。於是,就在去年底今年初的時候,劉香集結了一些人馬,秉承兔子不吃窩邊草的傳統,冒險衝入浙江沿海,上岸擄掠一番後又倉皇逃去。回到廣東後,劉香將擄掠來的幾百人口一股腦兒扔給了葡萄牙人,換取了一些金銀和武器。
阿松桑船長沒敢在澳門停留,他將這些劉香擄掠來的人口帶到了馬六甲。同時,卡瓦略船長也從日本趕了過來。這個傢伙還要過分,他一開始蒐羅流落南洋的華人,不過數量並不多,幾乎沒有人願意和他去什麼“亞美利加”,這使得他不得不強行擄人。儘管這樣,弄到的人口還是少得可憐,最後這個沒節操的傢伙乾脆去了趟日本,想辦法弄了一批日本移民過來充數。在他看來,反正這些東方人長得都很像。
阿松桑船長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