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娘只覺得渾身發冷,心中一片混亂,她孤零零地站在風中,宛如一隻失去了方向的孤雁,耳邊迴盪著那句話:“你有血光之災……有血光之災……血光之災!” 這分明是在詛咒她! 她心中升騰起一股怒火,怎麼也按捺不住。 可是,她又不得不忍。 她深知,若是把事情搞砸了,主子肯定不會放過她,主子的手段,她可是親眼見識過的,那絕對不是她能夠承受的。 她記得有一次,一個小丫鬟因為打碎了一隻碗,就被主子下令打斷了雙腿,那碗是主子最喜歡的,據說還是從宮裡流傳出來的,小丫鬟嚇得面無人色,連連求饒,可主子卻不為所動,冷冷地說:“你的命還不如一隻碗值錢。” 隨後,便命人將小丫鬟拖了出去,從那以後,麗娘便對主子充滿了恐懼,她知道,在這裡,沒有人能夠違背主子的意願,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麗娘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她知道自己不能衝動,不能讓情緒左右自己的行動,她必須要忍耐,才能完成組織交給自己的任務。 至於說逃脫主子的掌控……那簡直是做夢! 不是沒有人嘗試過,但嘗試過的人都已經死了,連他們的家人也沒被放過。 她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人注意到她,於是,她再次朝客棧內看了一眼,不甘心的離開了。 回到家裡,關上門,坐在床上,思考著自己的下一步行動,這個小和尚明顯不是個好相處的,要怎樣才能拉近跟他之間的關係,讓他心甘情願的把手裡的東西都送給自己呢? 說到這一點她就相當不能理解了,要說主子也是一個千金小姐,不缺吃不缺喝的,更不缺銀錢用,怎麼會來算計一個小和尚呢? 一個剛出山門出來歷練的小和尚,手裡又有什麼好東西,能值得自家主子這般算計? 突然,她眼前一亮,想到了一個辦法,麗娘決定從和尚的吃食入手。 和尚都喜歡吃齋唸佛,那她就專門做一些精緻可口的素點心,然後去送給他,藉口嘛,也是現成的,就說自己感謝他這麼長時間以來對長安的照顧。 他既然是長安的朋友,而長安又是她麗孃的朋友,那他自然也是自己的朋友了,所以自己照顧一二也是應該的。 心裡有了決策,一下子放鬆了很多,鎖上門出去買材料去了。 麗娘忙活了一下午,做了好幾樣精緻的素點心,還特意花心思在外面做了花紋。 看看天色還早,她提著食盒,來到了客棧門口:“掌櫃的,樓上的那位小師父在房裡嗎?” “什麼小師父啊?哪個?” 掌櫃的正扒拉著賬本,另一手裡還有扒拉的算盤珠子,聞言漫不經心地反問了一句。 “就是住在你們店裡的那個和尚。” “哦,”掌櫃的頭也不抬,回答的依舊是漫不經心:“應該是在房裡吧,沒見他出來。” “請問是在哪一間房?” “啊?” 掌櫃的這才抬起頭來,打量著面前的女子,目光上上下下審視了她一番,顯然是實在不明白,一個年輕女子來找一個和尚做什麼? “你和那位小師父認識?” 麗娘面帶羞澀的點點頭:“那是我的朋友,請問他住在哪間房裡啊?” 掌櫃的簡直是目瞪口呆,不是!你羞澀個鬼啊!對方是個和尚!和尚! 懂不懂什麼叫和尚? 那可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你個年紀輕輕的女子,提起了和尚你羞澀個鬼! 掌櫃的用力眨巴了幾下眼睛,才終於讓自己從這種吐槽的狀態中回過神來:“哦,那你在外面等著吧,我讓夥計去告訴一下客人,看他見不見你吧。” 麗娘無法,掌櫃的不讓她上去,卻讓她在下面等著,她總不好在眾目睽睽之下硬闖吧,只得耐著性子在樓下等著,看著掌櫃的吩咐小夥計上樓喊人去了。 梁朝明的房間門被敲響的時候,心裡就猜到了個大概,等到房門開啟,看見門外站著小夥計,又聽小夥計過來的目的,心道果然如此,被自己猜對了。 面上卻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皺起了眉頭:“阿彌陀佛,小施主可莫要混說,小僧初到這府城來,在這城中並無認識之人,又怎會有女子找小僧呢?莫不是個騙子吧? 還勞煩小施主去把她打發了,我雖是一個和尚,但也是個年輕男子,不適合與女子交往,更何況我與那女子並不相識。” 小夥計點點頭:“既如此,那我將她趕出去就是了。” 心道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樣,那個女子一看就不像個正經人家的女子,肯定是個騙子無疑了,也不知這小和尚怎麼就那麼倒黴,竟然還被這種人盯上了。 不一會兒,小夥計就下來了。 “姑娘,樓上的小師父說了,他並不認識姑娘,請姑娘回去吧。” 麗娘有些驚訝,她沒想到小和尚會拒絕見面,但她並沒有放棄。 “麻煩小哥再跑一趟,就說我是來送飯的,這些都是我親手做的素點心。”麗娘將手中的食盒遞向夥計:“你一定是沒有說清楚,你可告訴他,我是長安的朋友曾與他有過兩面之緣,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