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娘猶豫了一下,似是盛情難卻,又似是很勉強的樣子,連帶著剛剛臉上的笑容都淡了些,點點頭:“既如此,那便一起吧,反正這一條街都是花街。” 梁朝明心中嗤笑,這裝模作樣的還真像那麼回事,若不是瞭解她是個什麼樣的人,此刻還真以為她是個什麼良家婦女了。 梁朝明停下了腳步:“兩位既是舊識,那我便不打擾了,你兩位請便,我自己隨意逛逛就是。” 說完就準備走。 麗娘臉色微變,似乎沒想到梁朝明會這麼直接地拒絕,這跟他們原本計劃好的不一樣。 長安見狀,也連忙說道:“靜濟小師父何必如此匆忙?既然遇到了,那就是緣分,你們佛門不都講究一個緣法嗎? 這遇到了,可不就是有緣,不如一起走走。” 梁朝明看了他一眼,心想這人倒是挺會說話,不過他可沒興趣跟他們一起閒逛。 “不必了,佛門有佛門的規矩,小僧就不陪你們了。” 梁朝明說完,轉身就走,根本不管這兩人是怎麼想的。 麗娘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中,不由得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絲怨恨。 “這個小和尚,還真是不識好歹!這是嫌棄我嗎?跟你一起逛街就行,加上我一個怎麼就不行了呢?簡直是豈有此理!” 麗娘憤憤地說道。 “算了,他終究是個和尚,要守著那點佛門清規,好歹今日也算是有了一面之緣,這幾日你多去客棧周圍轉轉,說不定就能遇上了。 現在你們兩個認識了,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明日我便啟程離開。” “哼!你要走便走,有什麼事跟主子說去,跟我說不著!” 麗娘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走,臉上的笑意都變成了寒霜,尤其是那雙脈脈含情的桃花眼,此刻裡面成滿了惡毒。 第二日,長安便跟梁朝明告了別,準備離開了客棧,梁朝明破天荒地將他讓到房裡,請他喝了一杯加了料的茶,才送走了他。 這是一種慢性毒藥,中了這種藥的人,最快半月,最遲兩個月就會發作,一旦發作必然會死亡,此狀就像是突然的心肌梗塞。 當然,也有身體好的人能夠扛過去,死不了只會讓身體病懨懨的。 等這邊的事處理完了,就得循著長安留下的線索去找他,若是他死了便也罷了,若是沒死,便親手取了他的性命! 雖說出家人不能開殺戒,但誰讓梁朝明不是個真正的出家人呢,所以哪怕是佔用了原主的身體,殺人的也那個也是梁朝明,而不是原主,算不上是開了殺戒。 麗娘躲在暗處,目送著長安帶著他的馬車隊伍離開,再看看站在客棧門口送行的梁朝明,伸手攏了攏鬢邊的頭髮,又伸出一根手指順著自己眉毛的上方,向著額頭劃了一下,輕咳了兩聲,才施施然的從拐角處走出來。 今天的麗娘特意換上了一身素色的衣服,雖然不能算是一身白衣,但也屬於月白的顏色了。 畢竟俗話說的好嘛,要想俏,一身孝! 如果不是直接穿一身白衣走在大街上太過招搖,容易讓人懷疑家裡死了人,她倒是真想穿一身白。 畢竟白色才符合她柔弱溫柔又善良的氣質。 她假裝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眉頭輕輕的蹙著,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心中卻在計算著還有多遠才能走到梁朝明身邊。 梁朝明自然也發現了麗娘,畢竟她前世的時候也是穿了這麼一身。 麗娘假裝不經意的抬頭,像是忽然發現了梁朝明,面上一喜,急忙走上前去,故作驚喜地說道:“呀,這不是靜濟小師父嗎?好巧,竟然在這裡遇見你了。” 梁朝明看到麗娘,眉頭微微一挑,雙手合十,施了一禮,“阿彌陀佛,女施主,別來無恙,你可是來找長安施主的?那可真是不巧,長安施主剛剛離開,不過你若是要現在去追,倒是也來得及。” 麗娘聞言臉色一變,“他……他走了?這麼快?” 她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眼中忽然就含上了淚花,臉上的笑容也變成了苦笑:“小女子本是受人所託,來送長安公子一些東西,不成想還是來晚了一步。” 梁朝明嘴角微揚,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哦?長安施主並未走遠,女施主若是現在要去追到死也來得及。” 麗娘輕咬嘴唇,從懷中掏出一個精緻的木盒,遞給梁朝明,“這是奴家親手做的一些糕點,本想送給長安公子路上吃的。如今他已走,我一個女人家,也追不上他。 小師父的腳程快,就請小師父轉交給他吧。” 梁朝明向著旁邊側了側身:“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貧僧與女施主並不相熟,這確不好相幫,不如女施主找別人吧,小僧就不摻和你們這些男女之間的事了!” 言外之意,你要追男人你自己上,找我一個和尚幹什麼? 看著梁朝明臉上的鄙夷,和眼中毫不掩飾的輕視,麗娘輕咬紅唇,一臉的委屈巴巴,見梁朝明不接,主動開啟了木盒,露出了裡面精美的點心。 “小師父請看,真的只是一盒點心,並不是小師父想象的那樣,而且我也只是受人所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