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一頓,那名銀髮老者才上前,指著羅之藩手裡的玄陰玉壺,好奇問道:“族長,這玉壺到底有什麼奇特之處,您真的不知道嗎?”
“對呀,杜真君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答案就在壺內?”另外一名長髯老者也忙上前,滿臉疑惑問道。
隨著二人這話一出口,其他族人也紛紛圍上前來。
不得不說,除了找冥洲官方報仇,玄陰玉壺的秘密,便是他們最關心的事了。
因為玉壺的名字與愛寵的名字相似,星海王派人來搶奪,這個理由他們可以相信,但玄陰族歷代先祖將其視為珍寶,代代相傳,卻是讓他們不理解。
畢竟就是一個普通物件,一無驚天力量,二無特殊用處,有必要當做族長信物如此守護?
羅之藩卻是沒有多解釋,而是又將玉壺打量了一番,接著忽然重重的摔在地上。
“族長,您要做什麼?”望著全族人用血換來的玉壺居然被摔在地上,長髯老者頓時急切,連忙便要上前阻攔。
可就在他話音剛落,玉壺已經被摔的粉碎。
望著滿地的碎屑,長髯老者急的眼淚都出來了,忙望向羅之藩,急道:“族長,您這是何意?”
羅之藩沒有多解釋,而是低頭注視著地上的那些碎片。
就見這時,玉壺的碎片居然化作一道道綠光,朝著議事廳內的玄陰族眾人飛去。
那些綠光直射他們的雙眼,然後便徹底消失不見。
正當所有人都一臉茫然之際,忽然發覺識海中多了一些資訊,起初那些資訊很模糊,但到最後居然化作一道道清晰的畫面。
那是一座名為玄陰宗的宗門,在當時的修仙界算不得頂尖,但也是小有名氣。
由於上下齊心協力,整個宗門都處於一種欣欣向榮的景象,不斷湧現出各種修仙人才。
之後不久,頂級宗門宣佈滅世天劫即將來臨。
為了對抗這場劫難,玄陰宗加入頂級宗門,不僅貢獻出全部資源,宗中大部分弟子也為此喪生。
可沒想到,在危機過後,玄陰宗卻被當成囚犯關押起來,往後的歷代子孫,更是成為那些大宗門的奴隸。
他們不僅要供養那些大宗門,還要被隨意虐殺,儼然如螻蟻一般生存。
隨著畫面戛然而止,場間玄陰族眾修士皆都僵在原地,甚至連羅之藩都陷入到了長久的沉默之中。
“原來我玄陰族是這樣來的,原來我們的先祖一開始不是冥洲官方的奴僕,原來我們也是可以反抗的!”不知道過了多久,角落裡一名中年男子發出一聲憤恨的怒吼。
他的這番話如同火石,瞬間點燃玄陰族所有人心中的火焰。
是呀,沒有人生來便是奴隸,沒有人生來便是草芥,大家都是人,憑什麼你就高貴,我就卑微?
“杜真君說的對,我可以接受被你碾壓,但你憑什麼剝奪我反抗的權利?”另外一名魁梧男子,沉聲道。
“不錯,你強大,我弱小,我可以接受被你踩在腳下,但這只是一時的,等我強大起來以後,也同樣可以將你踩在腳下。”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挺著腰板豪氣沖天道。
聽著這些聲音,羅之藩始終一言未發,只是深深的注視著遠方。
長久以來,他心中一直存在一個疑問,為何玄陰族一脈的先祖,要將一個普通玉壺代代相傳,現在他總算明白了。
玄陰一脈的先祖想讓後代記住,玄陰族曾經有過輝煌,曾經也堂堂正正的存在過。
“反!”不知道過了多久,羅之藩忽然發出一聲暴喝。
“族長,您就說,接下來我們該如何做,只要您一聲令下,我們必定生死相隨。”那名魁梧男子大聲道。
“生死相隨!”
“生死相隨!”
其他玄陰族人,也紛紛注視著羅之藩,聲嘶力竭的大喊起來。
聽著這震耳欲聾的聲音,已經有近百年沒有流過眼淚的羅之藩,眼圈漸漸變的溼潤。
他一方面是因為壓抑多年的情緒忽然釋放,還有一方面便是為眾人對他的信任而感動。
站出來與冥洲官方對抗,可不是鬧著玩的,那是一場隨時都會丟掉性命的戰爭,大家如此相信,無異於將性命託付給了他。
“謝謝大家對我的信任,不過這終歸不是一件小事,我等還是需要仔細商討一番,具體如何實施。”待冷靜下來,羅之藩這才大聲說道。
“族長,我還是覺得杜真君靠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