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明明是強者為尊的世界,為何冥洲官方便可不遵守這個規則,即便是一名只有築基期的冥洲官方成員,也能對著普通修士中的金丹,乃至元嬰強者吆五喝六?”蘇鐵反問道。
羅之藩怔了一下,遲疑道:“冥洲的律法便是如此……在冥洲,官方為尊,無論何等修為,都只能屈居於官方成員之下。”
“你們覺得這合理嗎?”蘇鐵沉聲道。
“可是……”
“既然覺得不合理,那就要站起來反抗,渴望冥洲官方,冥王為你們主持正義,那是不可能的。”蘇鐵抬手道。
聽到蘇鐵這話,羅之藩,乃至玄陰族眾修士,皆都怔在了原地。
不得不說,蘇鐵的這番話,已經有些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畢竟上萬年來,還從未有過這種事發生。
在冥洲,冥洲官方那就是天,冥王就是神靈,他們區區凡夫俗子,螻蟻之徒,豈能去和天對抗,去和神靈對抗?
只是很快,羅之藩還是恢復思緒,他嚥了咽口水,接著抬頭望向蘇鐵,苦笑道:“杜真君,您的想法很震撼,但……我玄陰族終歸只是偏遠小族,不敢……也不能有這種大膽的想法。”
“羅之藩,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杜真君拉攏你是看得起你,難道你想拒絕?”範永賢輕哼道。
羅之藩連連擺手,衝著蘇鐵解釋道:“杜真君,在下絕無輕視您的意思,實在是我玄陰族……”
“沒關係,我理解你,畢竟讓螞蟻反抗大象,讓凡人反抗神靈,它們一時間確實不是那麼好接受。”蘇鐵抬了抬手,表示明白。
見蘇鐵這樣回答,羅之藩不由長舒一口氣。
他知道蘇鐵說的是實話,想要堂堂正正的活著,只有撕破冥洲官方這片天,但這談何容易。
冥王統治冥洲近萬年,其爪牙遍佈各個角落,勢力更是根深蒂固,除非真有神明降世,否則僅憑他們這些人,根本無法奈何。
因此,最終結果必然只有一個,那便是自尋死路。
他若是單槍匹馬,自然不介意和對方一起拼上這一把,但他身為一族之長,手握全族人的性命,是萬萬不能隨意做出決定的。
蘇鐵卻是沒在意這些,而是衝著玄陰族眾人微笑示意,接著才繼續道:“兩天後我會在修羅城和大家談談心,希望你們都能過去。”
“杜真君,您放心,羅某一定前往。”羅之藩忙抬頭道。
蘇鐵微微一笑,接著再次低下頭,將目光落在玄陰玉壺上,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杜真君,您……您莫非看出了些什麼?”看著蘇鐵那意味深長的笑容,範永賢忍不住好奇問道。
蘇鐵則沒有多解釋,而是又將玄陰玉壺深深的注視了一眼,然後才望向羅之藩笑問道:“你難道就不好奇,如此普通的一個玉壺,為何會成為你玄陰一脈代代相傳之物?”
“我……我也不清楚,還請杜真君指點。”羅之藩一臉茫然道。
“答案就在壺內,是否願意知曉,看你自己。”蘇鐵一邊說著,一邊將玉壺遞給羅之藩,然後便帶著範永賢朝門外走去。
望著蘇鐵二人遠去的身影,羅之藩不由怔在了原地,只覺得心情變的異常沉重。
不得不說,在這之前他對冥洲官方,對冥王也存在一些不滿,但出於各方面的考慮,他都可以忍受,然而剛才蘇鐵的那番話,彷彿點燃了他心中的一團火,徹底激起他的鬥志。
“是呀,都是人,憑什麼他們就高貴,我們就低賤,憑什麼他們就能隨意殺人,我們就不能反抗?”羅之藩一邊思索,厚實的拳頭不知不覺緊緊攥起。
“族長,我覺得杜真君的那番話在理,冥洲官方欺壓我們太久了,是該站起來反抗了!”或許是察覺到羅之藩的表情變化,其中一名身穿白袍的青年忽然上前,大聲說道。
未等羅之藩回應,另外一名絡腮鬍大漢也是連連點頭應道:“沒錯,橫豎都是一死,倒不如拼這一把。”
“人終歸都有一死,與其窩囊的活一輩子,倒不如壯烈一些!”絡腮鬍大漢身邊一名魁梧男子,沉聲應和道。
聽到這些聲音,羅之藩心中微微顫動,眼底裡更是不知不覺有火苗閃爍。
他本身就是一個有野心的人,加上今天發生的這一切,還有蘇鐵的那番言論,其實他心中怒火早已被激起,只是沒有表現出來罷了,現在聽到眾人這些慷慨之語,自然而然的被牽動起來。
只是當他目光掃向玄陰族年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