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紫色刀光在殘陽之下透出一種朦朧又詭異美。
孔雀攀上了武田的脊樑,護著他周身妖卵,宛如一副萬法不侵的甲冑。
如一禪師兩手崩出血來,眼中失神。
武田怒吼,揮劍斬下!
“喝!”
驚人的聲勢將赤峰頂上一片片老樹吹得禿頭,狂風捲葉四散紛飛,殺意極寒——刃還沒到,空氣中已經化了一團霜氣。
禪師身後的武裝組員叫妖刀狠厲的劍擊掀得人仰馬翻,還有幾個倔強的小哥試圖拿出法器,咒語唸了一半,嘴裡捲進樹葉,話都說不清了。
鐺——
“看來剛剛好。”
葉北用武寰接下這一刀,兩隻腳扎進了一片片丹霞紅巖之中,硬生生被砍得矮了十來厘米。
“喂!大爺,看這裡,我才是你的對手。”
“喔……”武田太郎眼神一變,仔細觀察著眼前古怪男人的身體。“你……身上也有妖怪。”
葉北笑容燦爛,提著如一禪師的西裝領,把這丟人武裝組前輩扔開,留了一段安全距離。
“初次見面,不用指教。看你一副很多故事的樣子,別說了,我也不想聽,畢竟我的小領導和我說,這次的任務只需要砍人,其他的都不用管。”
窮奇小聲嘟囔著。
“喂,奴才,你要小心他的刀,那玩意可以吞掉你的魂,想想下水道那條死鱟魚半瘋不癲失魂落魄的樣子,你不能中劍,我才剛吃了你兩口,可不許別的妖怪吃了你。”
武田太郎挪著步子,重新調整架勢,他的身形縹緲,彷彿肩上的孔雀也給了他輕巧的步伐。
“原來,你也是一頭活在人間的惡鬼。”
葉北抹了抹鼻子,滿臉嫌棄。
“他們這種蹦臺詞的方式能稍稍接地氣點兒嗎?生怕我能聽懂似的……”
武田太郎像是在葉北身上找到了共同點,他迫切想要同伴來認可自己,想要分享自己心中的苦難與經歷,原來這世上不止他一人被妖魔纏身。
“喂……惡鬼,你想聽一個故事嗎?”
葉北:“不,我不聽,我聾。”
“為什麼?”武田太郎眼中滿是不解:“你也揹負著被詛咒的命運!難道你的內心沒有怨恨嗎?”
窮奇:“你算是問對人了……”
葉北叉著腰,神氣活現地哈哈大笑。
“只不過肩上多了只動物,你在放什麼狗屁呀?”
武田太郎兀然失神。
葉北振振有詞。
“看看你那隻雜毛雞,還是我家主子比較可愛,你一副盼著我理解你的眼神是怎麼回事?你也算個劍客?你就不會感到羞恥嗎?美惠子老師和我說過——劍客,能用劍識破對手瞭解對手,往往在兩人的劍互相碰觸時,就已經明白了對方了心。”
大漢的內心脆弱得好比妖卵,輕輕一碰,這雞蛋就碎了。
葉北眼神凜然。
亮出武寰,咬開拇指。
窮奇嫌惡道:“我答應你,只有這一次……真的!只有這一次。”
武田太郎臉上帶著慍怒。
“惡鬼……”
“不!”葉北同樣眼中有怒,“我本來可以舒舒服服放個假,在黃金週旅遊區看看美女,曬曬太陽,還有,我的名字不叫惡鬼。我問你,你殺過多少人?”
“生前四十九勝十一負,殺敵過萬!死後殺三十三人!”武田太郎大手一揮,長刀劃過紅砂岩,紫刃迸出火星,有一條條怨靈隱隱透出刀身,吸收了無數生命的妖刀開始顯兇,聽他厲喝:“報上名來!”
葉北握住了貓主子的爪子,按上武寰石。
一瞬間——
——霜霧蓋住了整座赤城峰的峰頂。
如一禪師身後一干武裝組員只覺渾身涼透,紛紛裹住了衣裝避寒。
下雪了……
等霧氣散開,頭頂陰雲之中一片片鵝毛雪落下。這才十月,居然下雪了?
眾人聽見蕭蕭風聲之中,霧裡隱有紫電雷光生滅,一道道匹練白虹迸射而出,葉北好像往武寰石中,取了一件東西!
驚人的聲勢帶著狂風打下不少枯枝,切口光滑如鏡。
離赤城峰最近的玉京洞府之中,遊客明顯感覺到了來自山頂的異像,可是一片濃郁的霜霧蓋住了頂峰,彷彿人間仙境。
窮奇的音調變形,不似孱弱貓咪那般乖巧,有低沉的虎嘯。
它看著異邦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