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喬很不屑的掃了她一眼。 屋裡預算黃沙,石子,水泥的成本的陸徵,被周喬這一雷厲風行的模樣,給怔住了。 難不成周喬還真的中了邪了,怎麼說話辦事,越來越不像一個普通農村婦女。 “周喬,你來一下。”他面無表情的示意周喬過去。 周喬見雛形流水線,一切正常,也不知道陸徵是喊她幹嘛。 走到陸徵邊上的周喬,擼起袖子,幫陸徵收拾滿桌子的紙張。 不是她多溫柔體貼,而是多年的辦公習慣,容不得,這些要緊的報價單,甩的亂七八糟的。 陸徵見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周喬給所有材料的價格分門別類,擺的還很是整齊。 “說啊,喊我什麼事情。”周喬手上還是沒有停下來看了看,黃沙的需要量。 “你能看的懂?”陸徵眼神狐疑,語氣裡帶著全是試探。 周喬連眼都沒抬,緩緩放下陸徵寫的東西,“看不懂就不能看了?” 周喬說完,還陸徵一個狡黠的神情。 陸徵實在忍不住,上前一把拽住周喬的手。 周喬柔軟稚嫩的胳膊,被陸徵拽的生疼,“你幹嘛?” 陸徵微眯這雙眼,質疑的問著周喬,“我怎麼覺得你不是周喬,你說說,你到底是誰。” “我是你媳婦啊。” 周喬不以為然的起身,繫上圍裙,“幹活咯。” 陸徵坐在四方桌前望著周喬逐漸遠去的背景,輕聲嘀咕道:“分你一半也不是不行。” 日頭往西邊沉去,餘暉撒在廣袤無垠的農田中。 顧芸玲解下圍裙,拍了拍身上的線頭,“今天咱們可以結束了哈,明天咱們繼續,現在你們排隊,一個一個來我這邊領取工錢。” 站在廚房門口的周喬望著行事幹練的顧芸玲,心裡很是欣慰。 她拍了拍幫她提水那柴火的陸徵,“這個小丫頭是個好苗子,謝你了哈。” 陸徵依舊做出一副懶得搭理周喬的模樣,冷聲道:“這有啥好謝的。” 周喬她可不會每一樣都去勞心勞神,這種小事,有個得力的助手,她完全會輕鬆很多。 她見工錢也發的差不多了,走到大夥兒跟前,“今天呢,我們做的都很好,明天咱麼繼續,但是呢我有個請求。” 顧芸玲望著神情沉重的周喬,“你說吧,沒事,只要大傢伙能做到,儘量做到。” “我手上的活必須在十五天內完成,我感覺有點急,主要擔心任務完不成,結算尾款的時候,會麻煩。”周喬單手雙手搭在後背,一副憂心忡忡模樣。 “是不是想要俺們乾的時間長一點?”王嬸子很是疑惑的望著周喬。 後面幾個嬸嬸還挺配合道:“可以啊,我們大不了吃過飯,再來幫你一會咯。” “就是,就是,今後有好活,你還想著大傢伙就行了,還找咱幾個幫忙。” 周喬連忙道謝,她的心裡更是感激,雖然都是農村人,她們能吃苦,勤勞能幹,不代表著她就能剝削她們。 她會心一笑,“既然大傢伙對我周喬這麼好,那我也不能虧待大家,晚上看你們自願,願意來加班的,我給你們再加1塊錢的工錢。” 王嬸子還有幾位大嬸,臉上頓時笑開了花。 “好呀,好呀,那我們這就回去吃飯,然後來幹活。” 周喬對她們真的佩服到五體投地,這個年代的女性真的很了不起。 “不用,不用,第一天咱們今天是學習的,明年開始,你麼今天回去好好休息。” 安排好一切,所有人終於全部散去、 陸徵憤憤的望著周喬,“對別人還真好。” 陸徵收拾好了院子,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最近總是有點粘著周喬。 他拿了幾塊廢布料,丟給他們,“你兩去做布娃娃吧,不許出院子啊。” 說完,他馬不停蹄的跑到廚房,坐在灶臺下面幫著周喬生火。 揉著散著白麵香的麵糰,周喬的腦子裡想的全是去哪找第二筆訂單的事情。 太過投入的她完全沒有聽到,陸徵把風箱拉的呼哧呼哧的響。 “嘭……”周喬想的太過入神,手一滑,一盆面差點摔下灶臺。 還好她湊近了身子頂住,沒讓一盆還沒揉到一快的麵糰掉在地上。 但是衣服上沾的全是白花花的麵粉。 還有她剛才為了發表演講,很顧及形象的取下圍裙。 這下好了,弄得衣服上全都是,手上又沾著麵粉,沒有水龍頭的年代。 她只好對著呆呆望著她的陸徵來一句,“你能不能幫我拿個圍裙,幫我係上,我省的洗手了。” 陸徵怔了三秒,連忙跑到廚房外邊的晾衣叉上,取下圍裙。 他有些遲疑的走到周喬身後,半天也舉不起個圍裙,給周喬繫上。 周喬的手抬在半空,抬得老半天,雙手的有些發酸,還不見陸徵給自己系圍裙。 “幫我係一下啊,我的手水稀稀的。”周喬舉起雪白的胳膊蹭了一把,落在臉上的髮絲。 站在周喬身後的陸徵,感覺整個屋裡瀰漫著一種很神秘的氣氛。 瓢碗碰撞灶臺的聲音,還有那乾柴,燒的噼裡啪啦的作響。 陸徵被這種尋常不能在尋常的聲音弄得,心裡古怪又驚悸。 他心裡默默給自己鼓著氣,走近周喬,伸手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