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喬原本攪和在一塊的腦子,好像突然順暢了,靈光乍現冒出一個詞,“流水線。” 好傢伙,流水線作業不就好了。 她連忙放下碗筷,“陸徵你給它收拾了,我去忙了。” “你還沒吃……完呢。”陸徵楞在原地,想喊住周喬,無奈她跑的太快,一下子跑到了院子裡。 周喬拉著顧芸玲,“窗簾先交給工人,走,姐教你做衣服。” 一旁的陸陽頂著一頭捲毛,還帶著墨鏡,雙手吊兒郎當的插在皮夾克的兜裡。 一直就跟在顧芸玲後面瞎轉悠。 “陸陽,願不願意幹活,三塊錢一天。”周喬喊住陸陽,給他三塊不是他的工作量只值這麼多錢,而是周喬心裡還記恨著之前,陸陽辱罵她是臭人的事情。 現在不剝削他,啥時候剝削,給他最少的工資,幹最多的活,這簡直是每個打工人的噩夢。 陸陽先是愣了三秒,然後連忙搖頭,“我只值三塊錢啊?去你個大爺的。” 周喬不忙不慌,扯著嗓子大喊,“陸陽,嫂子給你三塊錢一天,你不願意幹是吧,那我就去找別人了啊。” 這一吼,對於陸陽完全沒有作用,可是對於張麗梅,那效果是立竿見影。 張麗梅手上拿著鞋,一隻腳就光著腳從東屋鑽出來,“我今天不打死你個懶漢,不爭氣的東西,一天天遊手好閒,快當爹的人了,現在還不掙錢,啥時候掙錢。” 陸陽被張麗梅拿著鞋底板,狠狠抽在身上,他邊跑邊躲,“我不會娶馬春瑩,打死我都不娶,我就要自由戀愛。” “看我不打死你個浪蕩子,我讓你再說自由,沒出息的東西,吃老孃,喝老孃的,看我不打死你。”張麗梅氣的渾身厚實的肥肉,都在顫抖。 陸陽在布料堆裡被張麗梅打的亂竄,“幹,我幹還不成嗎?你不要臉,我還要點臉。” 周喬憋著笑,心情瞬間更加開心幾分,“來我教你裁剪。” 按照圖紙,先把做衣服所需要的布料成批的裁剪好。 “給我按照圖紙,一個圖紙三十五份布料。”周喬合計著多留幾份備份,都是新手,萬一做壞了,還有兜底的料子。 “要是裁壞了,你可是要賠的。”周喬的語氣很是嚴肅。 陸陽見她不是在開玩笑,他氣的一把甩掉圖紙,“我不幹了,憑什麼我要賠?” “可以啊,你可以滾回去。” 周喬懟完陸陽,連忙帶著顧芸玲幹活。 周喬很認真,把一套服裝,拆解為好幾道工序,每個人負責一道工序就行。 顧芸玲拿著本子在一邊記著筆記,一邊學著每一套工序的做法。 “衣領、袖子、走邊……一共分為七道大工序,後面當然還有釦子,線頭啥地,那些都不是事情,我負責教會四個人,你負責教會三個,你看誰比較難教,剩下的那三個就專門負責窗簾。” 一切安排妥當後,周喬和顧芸玲馬不停蹄的教著工人。 吳麻子的媳婦幹到一半,猛地把不料砸在地上,“一天一下學這一下學那,還要不要幹活了?” 她實在學不會做領子,每次拐彎,拐的極其難看,還粗糙。 “不幹了,不幹了,你給我錢,我不幹了。” 周喬看了看時間,也就是幹了一上午,要麼就是怕她事後不給錢,要麼呢就是太累,周喬心裡跟明鏡似得,她知道百分之九十的原因,是怕她不給工錢。 “一個那麼懶得人,一次性付五十塊錢的工錢,還真能唬人,我感覺你就是拿不出來吧?” 果不其然被周喬猜中,合著吳麻子的媳婦,就是故意趁著做窗簾的火氣,想結到上午的工資。 周喬不屑的勾了勾唇角,從兜裡掏出兩塊五,重重的拍在縫紉機上,“拿走。” 吳麻子媳婦瞬間兩眼放光,看來周喬不是空手套白狼。 “哎喲,我剛才就是做領子做的煩躁了,感覺自己笨手笨腳學不會,我可以做窗簾的。”她連忙換了一副嘴臉,對著周喬很是恭敬。 “拿走。”周喬神情默然,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吳麻子媳婦將周喬的神情不想鬧著玩的,她連忙上去將兩塊五揣在兜裡。 “哎喲,隔壁左右的,晚上一起結算也是可以的啊。”她不好意思的陪著笑臉。 周喬丟給她一個冷眼,“拿走的意思是,拿錢走人,我不需要你這樣的工人。” “王嬸子,晚上再幫我找一個頂上。” 吳麻子媳婦愣在原地,“我就是開開玩笑啊,我沒有說要走啊,幹嘛這麼認真。” 周喬毫不客氣,更是半點面子都不給,“我給你們提供就業崗位,給你們工資,你們幫我的事情辦好,互惠互利的事情,但是我不需要帶頭鬧事的。” 周喬心裡清楚,要是不及時制止這種行為,今後三天兩頭有人鬧,一點章法都沒有,怎麼能幹事情。 她還有點慶幸吳麻子媳婦這麼一鬧,這樣的話,做個反面案例,殺雞儆猴。 既然自個付出心血去教了,萬一哪天人家鬧工資,鬧其他的,到時候她抓都抓不住。 這樣剛好下個馬威,好讓大家知道,她不是曾經那個好吃懶做的周喬,而是從底層打拼起來,自個當老闆的周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