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手持著斧鎬棍棒圍攏著挖掘機。秦陽半倚在駕駛室裡,依舊昏『迷』著。她看不到蘇小暖和魯奎,只聽到魯奎的聲音不斷的從人群中傳出。
“都住手,她只是被惡鬼附身。她是無辜的。”
“你們現在不是除魔,是殺人!”
“住手,別打了!”
孟涼涼身在空中,很快便瞥清了狀況。蘇小暖已經擺脫的冰雕的狀態,那些怕死肉怕的要死村民,此刻卻喊打喊殺要燒死蘇小暖,為死去的村民們報仇。魯奎不知是怎麼受了重傷,竭力支撐著護著蘇小暖。
須臾幾瞬間,孟涼涼已然衝到了近前,她撞開了視線所見的襲擊,卻沒能攔阻住在暗處偷襲向魯奎的磚石。那塊磚石擊在他的後腦,登時頭破血流,沉沉倒地。
一切發生的太快。孟涼涼衝進來時,那些砸下來的斧鎬棍棒來不及收手,大半落在了她身上。她弓著身,本能的抱住蘇小暖。
鬼怪的攻擊會被自行彈開,人類的攻擊卻是實實在在的打在了她身上。
但是此刻,孟涼涼已經顧不上脊背被擊打的疼痛。那隻魙魊已經不在蘇小暖的身體裡,這具身體冰冷僵硬,裡面空空『蕩』『蕩』的,沒有任何的魂靈存在。
孟涼涼從天而降,駭的一眾人迅速後退,警惕著看著她,不敢再上前。
靜,除了靜,仍舊只有靜。
孟涼涼僵硬的抬起頭來,她看了看趴倒在地的魯奎,又逐一的看向那些村民。
人,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
危機時,一個都不肯出來幫忙,危機消除,倒是個個跳出來充當英雄,主持正義,連先前幫他們的人都下手。憑著法不責眾,有恃無恐,憑著一身無恥,演繹著一村相親相愛。真當死亡來臨,讓他們自相殘殺時,也不見有誰手軟。
那副嘴臉倒不如死人來的好看些。
生前作惡,死後由地府判罪,可那也是安然的過了一生。生前的罪孽,死後償還又有什麼意義。惡人依舊還在活著作惡。
不知從何時起,有水流從她身畔無聲無息的凝聚,轉瞬間便成滔天巨浪,直衝雲霄。無窮無盡的水撕裂虛空,磅礴而出,漸漸接雲連地,如一隻巨獸盤踞在天地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