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產兩字說出,猶如晴天一個霹靂,戰痕手中的酒杯“哐當”一聲落到了上。五光十色的酒水,流淌了一地。
在場的妖將們聽了,紛紛上前恭賀戰痕妖帝。
“恭喜妖帝,賀喜妖帝,當真是雙喜臨門。”
“妖后娘娘懷有身孕,南幽都一統妖界,實屬大喜。”
七嘴八舌的祝福,縈繞在戰痕妖帝的耳邊,就如一記一記的重錘,敲得戰痕胸悶氣短,一股惡氣盤踞在胸,上下不得。
“本帝有些不舒服,虎紋貓,你留下,代替本帝陪眾將喝酒狂歡。”
戰痕近乎是麻木著站了起來。
“你跟著來,本帝有事要問你。”
那侍女戰戰兢兢,隨著戰痕下去了。
虎紋貓看著腳步都有些不穩的戰痕妖帝,嘴角勾了勾,不動聲色,繼續陪著那些妖將們狂歡。
千獄宮內,觥籌交錯,舞樂不斷。
這一幕幕,交織在一起,就如一張無形的網,束縛得戰痕妖帝險些透不過氣來。
他的腦中,反反覆覆都只有幾個字。
“夕顏有了。”
這幾個月,他沒有碰過夕顏。
她怎麼可能有了?
只有一個可能,那孩子是孽種,是夕顏妖后在同it按部落的那一晚,被人族凌(辱)後懷上的。
夕顏被凌(辱),這件事,就像是一根刺,刺在了戰痕妖帝的心頭。
身為一個男人,他怎麼可能不介意。
可因為他愛夕顏,也知夕顏為此日益憔悴,他選擇原諒了她。
只要她打了那個孽種,那什麼都好說,他已經統一了妖界,滿足了夕顏和夕仲父女倆的所有要求。
戰痕以為,如此一來,他就能和夕顏好好生活下去。
可為何她要留下那孽種,還要去妖十三陵待產。
妖十三陵,那是什麼地方?
那可是所有妖族的聖地,那般神聖的地方,她居然要在那裡,生下骯髒的妖人混種。
一想到這裡,戰痕的心,就如被一隻手捏著,疼得厲害。
可即便是如此,戰痕的心裡還有最後一絲的希望。
他多麼希望,這孩子是夕顏去通天部落之前就懷上的,那可能是他的骨肉。
“說,妖后懷有身孕多久了,那是不是本帝的骨肉?”
戰痕邁不動腳步,在了漆黑的宮廊了,他猶如一匹殺紅了眼的惡狼,瞪視著那名侍女。
“妖后有孕在身已經兩個來月,那孩子……不是妖帝大人的。”
侍女跪倒在地。
她貼身服侍夕顏妖后,妖后和妖帝的房(事),她自然是知道的。
夕顏懷上了孽種後,打算保守這個秘密,待到孩子產下後,再從長計議。
她生怕訊息走漏,就下令秘密處死了身旁的幾名侍女。
這名通風報信的侍女,也是機靈,在得知夕顏懷孕後,就逃了出去,躲在了表親的家中,這才保住了一條性命。
她原本打算,將這件事永遠埋藏在心底。
可是就在幾日前,她的表親忽然上門說是族長的人正在挨家挨戶得搜查,她只怕藏不住了。
她的那名錶親告誡她,若是想活命,就應該去找赤燁妖帝。
如今只有赤燁妖帝的勢力,才能幫助她免受南幽族長和夕顏妖后的毒手。
那侍女聽罷,嚇得魂飛魄散,天人交戰了一番後,就收拾了行李。
半路上,她聽說了戰痕妖帝攻下千獄城的訊息,就連忙趕了過來。
哪知在城門口徘徊時,恰好遇到了侍衛,就被帶了進來。
侍女埋著頭,膽戰心驚地說明了這一切。
“你在胡說,顏兒不可能生下人族的孽種。”
就算是夕顏不愛他,可她又怎麼可能生下一名妖人混血。
她不是最恨下賤的人族嘛。
戰痕妖帝掐住了那名侍女的脖頸。
“妖帝大人,求你饒過奴婢。奴婢只是實話實說。奴婢還有一事相告,求妖帝放奴婢一條生路。妖后不得不生下那孩子。妖后早年,一直有服用避孕的藥,中途又滑胎過幾次。老族長說了,妖后若是再不生下這個子嗣,以後只怕要斷子絕孫了。”
那侍女被戰痕掐的氣息奄奄,為了保命,一股腦把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說了出來。
戰痕的手,驟然鬆開。
“你撒謊!顏兒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