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帝莘。
葉凌月心底苦笑，他不是自己認識的帝莘了。
眼前的帝莘，就像是一副空殼，早已面目全非。
“我不會喜歡上她。”
帝莘有些奇怪地望了眼葉凌月，他看不到她，卻在方才一瞬，感覺到女子身上多了一種莫名的傷感。
他不是很喜歡這種感覺。
他下意識解釋，以為葉凌月是因為鳳菲郡主的緣故，才忽然難過。
女人都是很情緒化的，她讓你放開，你就必須抱緊了。
她說不要，你就偏偏要，這叫做口是心非。
蒼芒太子的話，還在耳邊迴響。
帝莘不由分說，將懷裡的人抱得更緊了。
葉凌月差點沒被氣死。
“你喜歡不喜歡她與我何干？”
又口是心非了。
當女人口是心非時，必須想法子哄她開心。
帝莘沉吟了下，伸手摸了摸葉凌月的腦袋，就像是揉自家赤龍駒的鬃毛，揉了揉葉凌月的腦袋。
他記得，自己每每揉赤龍駒的腦袋時，赤龍駒總是會很高興。
畢竟赤龍駒也是匹母馬。
“我修煉的功法的緣故，是不會產生七情六慾的，就算是對方用上巫銘，也不會對我有半點作用。”
帝莘解釋道。
所以別說是一個小小的香囊，就算是勾魂銘之流，對帝莘也不會又半點影響。
“你忘記過去的感情，是因為九命焚天訣的緣故？”
葉凌月一驚。
難道這就是帝莘不記得她的原因？
“你知道九命焚天訣？”
帝莘也有些意外。
葉凌月百年不出楚府，九命焚天訣又是一門很罕見的功法，對方知道這門功法，帝莘不免有幾分奇怪。
“過去的感情？我並無什麼過去的感情，九命焚天訣心法和功法合一，會焚盡一切的情與欲。從小到大，我沒有對任何人生出過感情。”
帝莘搖搖頭。
在他眼中，女人和男人沒什麼區別。
“你曾經有過……”
葉凌月欲言又止。
她不知自己如果說明了一切，帝莘是否會相信。
九命焚天訣心法和功法合一，竟讓帝莘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不過，我對這陰陽銘倒是有些興趣，若是它真能讓我心生七情六慾，倒是一樁好事。”
帝莘唇角揚了揚。
“你不會是真想和鳳菲郡主……”
葉凌月瞪著帝莘。
“這種陰陽銘，你也會？”
帝莘話鋒一轉，反問道。
“當然會……”
葉凌月脫口而出。
紀琳琅看來很複雜的陰陽銘，在葉凌月看來並不難。
她只需要三分之一的時間，就能完成相同的銘文。
葉凌月剛說完，覺得有些不對頭，帝莘問她做什麼？
“那你就再銘刻一對，你我各一個。”
帝莘再看看那個陽銘香囊，眼底閃過一抹惡作劇的意味。
他修煉九命焚天訣也有好些年了。
有九命焚天訣伴身的緣故，他的修煉突飛猛進，比常人快出許多倍，突破天印也尤其快。
可是到了這一兩年，他的修為一直停滯在七印，似乎是遇到了瓶頸期。
為此，他也曾和熾皇討論過。
熾皇的意思卻是，九命焚天訣的修煉是以人之七情六慾為基礎，焚盡七情六慾，能讓帝莘修為大增。
但這種功法也是一柄雙刃劍。
它在初中期修煉時，速度極快。
可是當人沒有了七情六慾之後，九命焚天訣的好處也隨之消失了。
這意味著帝莘若是一直心如止水，反倒不利於修煉。
熾皇也是考慮到這點，才會一腳把帝莘踹出了熾神獄，讓其自己外出修煉。
只是熾皇怎麼也沒想到，帝莘會遇到那個他認為早已魂飛魄散的葉凌月。
“你你你……不會是想要和我……我拒絕！”
葉凌月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感覺，又是甜蜜又是苦澀。
“由不得你拒絕，出來這麼久，你是第一個，讓我看著想搭理的女人，尤其是，我還很喜歡你……臉上的那個胎記。”
帝莘說著，指尖摩挲了下葉凌月的右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