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你還沒有結婚！”穆楓珏聲音大了幾分，頭低埋在她的頸窩，像是野獸受傷後的哀吼。
“阿珏，沒用的，你留不住我。”莫蘭依輕聲道，眼神卻太冷漠。
穆楓珏心在淌血，似被狠狠插了幾刀，痛不欲生。
是啊，莫蘭依多無情的女人！五年前她能將自己的捧出來的一整顆心踩在腳下不屑一顧，就該知道自己對她來說連說愛的資格也沒有！
前幾日莫蘭依出現在這裡已經是不可思議，可是他沒有珍惜。
穆楓珏胸膛起伏不定，氣息不穩，無法壓制心中的悲慟與感情，卻戰戰兢兢地捧著她的臉想要親吻她的唇:“蘭依……”
就在快要觸碰到時，莫蘭依眸色微閃偏頭躲開。
穆楓珏被刺激到了，雙目發紅，眼底溼潤，握著她的肩的力道越來越重：“莫蘭依，我不會放手，絕對不會！”
他執著於此。
莫蘭依輕笑：“五年前的你可是放得很乾脆。”
沒有嘲諷，沒有怨恨，只是在陳述事實。
穆楓珏面色愈發蒼白，像是說道了痛處，那件事就像是一把刀，每一天劃一道口子，永遠沒法癒合。
可……明明是她先說分手的。
……
那幾天莫蘭依和一個男生走得很近，穆楓珏還看見兩人一起吃飯，連著幾天他整個人都陰鬱不少。
穆楓珏敏感固執，卻很能忍，終於有一天忍不住在兩人吃飯時問了幾句。莫蘭依卻沒有像往日那樣笑著逗他是不是吃醋了，而是冷著臉頗為不耐煩，說了一句分手，他竟然說“好”。
他知道莫蘭依不是因為喜歡他而在一起，只是因為一時興起，如果她已經喜歡上別人了，他不會打擾。
可笑的是穆楓珏太高估了自己，以為自己可以很大度地離開，沒想到差點兒要了他的命！
沒有得到時不敢奢望，得到之後再放手就似將他血肉分離，如剔骨挖心。
他後悔了，悔到恨不得割了自己的舌頭。
若是可以，他願意用畢生所有換她回頭。
然而莫蘭依向來說一不二，說分手就是分手，怎麼可能回頭？
是他錯了，他以為還有很長的時間挽回彌補，卻沒想到，錯一步就是萬丈深淵。
……
“當天晚上我在樓下等你，你不在，我又等了好多天，找了好多天，卻等來你出國的訊息……”穆楓珏壓下喉嚨間的梗意，心中的酸澀、嫉妒和痛處怎麼也壓抑不住，“我知道那時你在氣頭上，你煩我看你太嚴，我只是想讓你消氣。”
莫蘭依聽著他的解釋，點綴著日光的美眸染了一絲悲憫，但僅此而已。
“放手。”莫蘭依抬眸與之對視，口中只有兩個字。
穆楓珏臉色一白，高大的身影晃了晃。
風雲湧動，雲翳驟然而至，沒有一點兒預兆。前一刻晴日當空，下一秒烏雲沉沉，就像人的情緒般變幻莫測，難以操控琢磨。
頭上青葉喧譁顫動，衣袂翻飛糾纏不休，溫度驟然降下，滴落雨珠冰涼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