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元諷刺道:“是是,上仙教導的是。上仙福澤一方,想來這村落是沒救了,小道法力不夠,還需勤加修煉,小道這就告退。”
他雖知得遇劍仙,是難得的姻緣,但四圍還盤踞著不少殭屍,萬一再遇上阿誰短小殭屍一類,怕是沒那麼好運了,還是保命關緊,速速躲進金陵城才是正經事兒。
柳如是面帶不屑,看著他冷哼了一聲,也不想再和他膠葛。
但張道元卻沒移動腳步,他嘴裡說著告退,卻眼巴巴看著藍衣丫頭,巴望她能賦予一枚護身的符咒一類,真相惡果得遇真仙,萬萬不克不迭空手而歸。
丫頭似是看穿了他心裡的盤算,將那“金罡屍令”交給他道:“這‘藏冥山’的妖令自有靈性,若是再遇此類殭屍,你將這令符握在手裡,它們肯定認為你是同類,絕不會再找你的勞駕。”
張道元暗自竊喜,這真相惡果也是一件寶物,防身尚且不用多說,沒準過了這個地界,還能換點銀子花花。
想到這塊兒,他頓時興高采烈,謝過丫頭,頭也不回,向著西面村口,徑自逃命去了。
柳如是道:“低廉了這個神棍。”
接著忽然想起,個人還沒問過這神物丫頭的名諱,真是失禮,從速拱手道:“小女性柳如是,還沒就教天仙的仙號?”
藍衣丫頭漠然一笑道:“你也不用老是天仙天仙的,我叫冷霜凝,你叫我名字便好了。”
有人說,天下無休的廝殺,只是為了人前顯聖,馳名千秋。
也有人說,天下無止的紛爭,只是為了一本萬利,富甲天下。
每一天,都有人生,有人死。
有人名利雙收,有人含恨九泉。
江湖,只不過是獸性的一座遊玩場便了。
桃李楊柳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
只需有人的中間兒,原本硬是江湖。
金陵城外,瑟瑟寒秋。
夜已三更,一輪明月高高掛起,灑下零散銀光,照在原本烏黑的曠野之中。
忽然有幾集體影,在一座突兀的山莊前閃過,只因腳步快疾至極,只是簌簌一聲,便隱沒而去。
而還有一個身影,卻慘嚎一聲,赫然倒在地上。
這時辰分分分分山莊忽然門前燈火晶瑩,大門霍然關上,門內湧出一隊人馬。
這些人紫衣皮甲,各執怪異兵器,卻公開有序,好像一支軍隊一樣通常。
此刻從門內又走出一名身著紫色刺繡錦袍的文士,像是這群紫衣人的領袖一樣通常。
他對就中一個紫衣人交代了幾句,那紫衣人便拿了火把,走到門前倒在地上的身影旁,實在檢查了一番。
火光照射之下,眾人看到地上躺著的,竟是一位衣色如火海的胖大和尚。
那紫衣人蹲下用手指試了試這和尚鼻息,轉身走回,彎腰對那錦袍人說道:“稟總管,是火僧了業,曾經嚥氣了。”
本來這錦袍人是這座山莊的總管。
這總管哼了一聲道:“‘無業寺’總是愛好在江湖上賣嘴,號稱十年前‘金陵論劍’時連敗‘常山宗’和‘波摩宮’,火和尚更是不行一世已久,仗著‘火焰指’膽大妄為,這也算是咎由自取。”
他轉頭又問道:“他傷在哪裡?”
紫衣人從速道:“稟總管,這和尚雙耳有兩個血虧損,胸口也隆起上去,顯著是中了什麼陽剛掌力。”
總管嘿嘿笑道:“了業了業,端的是個人了結個人的業障。他儘管在江湖上大說嘴,但當年並不過只是勝了‘常山宗’莫奇一招便了。‘波摩宮主’黑彌勒恰逢身材不快,派了大弟子下場,被他使了詭計,以‘火焰指’摸營而勝。他卻以此為榮,在江湖上各處宣傳,惡果種下惡根,這樑子端的還是要還的。”
紫衣人奇道:“難道火和尚是死在‘常山宗’或是‘波摩宮’門下?”
總管陰陰一笑:“‘常山宗’莫奇聽聞新來幾年來練了一種歹毒毒辣兵器,名為‘血蓮刺’,就中有一招叫做‘陰風貫耳’,專刺人雙耳穴道。而‘波摩宮主’的成名武學,硬是‘金罡迦羅掌’,若我猜的不錯,這和尚定是同時中了這當世兩大好手的奪命殺招,難道還能生活嗎?”
紫衣人道:“倘使莫奇和黑彌勒想要復仇,何須比及現時才動手,而況這是在我們‘風雲莊’的門前。”
總管冷言道:“虧你曾經做了三年的‘紫衣衛’,這也看不出麼?論劍召開另日,他們此刻殺了‘火和尚’,不過是借我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