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漓踩著厚厚一層雪跑到城心公園，蘇白就站在噴泉旁邊，樹影斑駁，映在他的身上，好看得有些不像真人。
她環顧周圍一圈，確認沒有熟人，這才放心上前，站到蘇白身後：“找我幹什麼？”
蘇白回過頭，格外自然地摸了摸顧漓的腦袋：“你不是想堆雪人麼？來堆吧。”
顧漓沉默了，一臉絕望地看著他。
明明麻辣燙都煮好了，沒來得及吃上幾口，他火急火燎地叫自己出來，就是為了堆個雪人？！
有毒。
“有緣再見。”顧漓朝他揮了揮手，轉身就走。
蘇白一把將她拉了回來，與此同時，顧漓感覺到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套在了她的手腕上。
她低下頭，看了看手腕間多出來的一條晶瑩剔透的月光石手鍊，又抬起頭，看著蘇白，有些不解。
“送你的，不許摘。”蘇白蹲下去，雙手插進雪堆裡，捧起一大坨雪，堆了個一點也不標準的圓球。
顧漓撇了撇嘴，蹲到他旁邊，用手把雪球弄得稍微圓一些，不忘吐槽道：“哪有你這樣堆雪人的，醜死了。”
蘇白收回手，撐著下巴，靜靜看著顧漓。
顧漓認真地堆起圓滾滾的雪人，找了樹枝做手和鼻子，樹葉做嘴巴眼睛，再把自己的帽子和圍巾取下來，搭到雪人身上。
看著親手做出來的成品雪人，顧漓滿意地點點頭，摸出手機：“我拍個照。”
鏡頭對準雪人，就在她剛按下拍照鍵的時候，蘇白站了起來，於是整個螢幕裡都只有他的臉。
就算是在昏暗的燈光下，畫質有些模糊，還有雪在亂飄。拍出的照片裡，他的五官依舊精緻到極點，好看得天怒人怨。
“你幹嘛啊！”顧漓氣鼓鼓地推開他，沒捨得刪那張照片，直接退了出去，重新給雪人拍了照。
“我要離開一個月，今晚的飛機。”蘇白忽然冒出一句話。
“嗯？”顧漓沒反應過來，呆呆地看著他：“你去哪？明天的決賽你不參加了？”
蘇白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手傷沒好，要定期做複檢，不然可能這一輩子都好不了了。”
顧漓知道他手上的疤很嚇人，卻不知道他傷得這麼嚴重。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擠出來一句特別官方的話：“那祝你早日康復。”
“傻子。”蘇白挑眉，“臨走之前，你要不要給我一點什麼獎勵啊？”
顧漓後退幾步，一臉警惕地盯著他，生怕他提出什麼莫名其妙的要求。
“吶，親我一下。”
顧漓站在原地沒有動。
“抱一下總可以了吧。”蘇白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重要的是，他一米八的個子配上這種表情，居然毫無違和感。
想了想，這個提議貌似也不算過分，顧漓張開雙手，朝他飛奔過去。
蘇白笑著接住她，將她裹在懷裡，聲音像是摻了酒，光是聽著就讓人產生醉意：“顧漓，我喜歡你。”
顧漓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跑了兩步，回頭朝他喊道：“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