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漓拿著手機，眼角微微抽搐著，整個人在風中凌亂。
“不過問題不大，我跟你爸爸沒有破壞你的房間，也沒有搬你的東西，”顧媽媽繼續說道：“你去小賣部王大爺那拿鑰匙，看看什麼還要的，就順便帶回來吧。”
說什麼破壞不破壞的，他們分明就是懶！
顧漓結束通話電話，風風火火地趕到小賣部。
小的時候她喜歡在這買雪糕，跟王大爺關係也不錯。
看見王大爺正趴在桌子上打呼嚕，顧漓乾咳了兩聲，喊道：“大爺，我家鑰匙是不是放你這裡了？”
王大爺似乎是聽到了聲音，抬起頭來，戴上老花鏡，眯著眼睛看顧漓：“誒，這不是小漓嗎？聽說你考上大學啦，這是放假了嗎？”
“嗯，”顧漓點點頭：“我媽說我們家鑰匙放在這，我過來拿的。”
“啥？你說大聲點！”王大爺喊道。
“我媽叫我來拿鑰匙的。”
“你媽？你媽怎麼了？”
“我媽沒事，我來拿鑰匙。”
“哦，你媽沒事就好，這我就放心了。”
“……”顧漓深吸一口氣，整張臉寫滿了絕望。
蘇白把顧漓推開，拿出車鑰匙，在大爺面前晃了晃。
“哦，鑰匙啊。”王大爺露出恍然大悟的時候表情，慢吞吞地站起來，從後面的櫃子裡拿出鑰匙，放到顧漓手裡，還不忘八卦道：“這男孩子是誰啊？長得好看得嘞。”
“他……”顧漓乾咳兩聲，放低了聲音：“我男朋友。”
話音剛落的一瞬間，蘇白就牽住了顧漓的手。
她抬頭看的時候，蘇白笑得溫柔，就好像星辰萬千都墜入了他的眼睛裡，璀璨得不可思議。
顧漓的臉紅了紅，拉著他返回樓底，爬上樓，開啟房門。
門被推開的一瞬間，裡面的灰塵爭先恐後地飄了出來，顧漓趕緊捂著鼻子，把緊閉的窗戶開啟，退出房間，直到裡面沒有那麼嗆人了才重新進去。
家電什麼的都被搬走了，廚房客廳和爸媽的臥室裡什麼東西也沒有。
顧漓開啟自己放間的門，裡面還是和剛走的時候一樣，只不過床上桌上蒙了厚厚一層灰。
蘇白忽然指著牆角，問道：“這是什麼啊？”
顧漓順著他指的地方看過去。
那是她六歲偷學校的粉筆畫的畫。
並不圓的腦袋，兩個超天辮，火柴棍似的雙腿雙腳，無神的雙眼以及嘴角詭異的笑容。
下面，還歪歪扭扭地寫了大大幾個字——著名畫家顧漓作品。
顧漓面色一窘，迅速跳起來捂住蘇白的眼睛：“不準看！”
“好好好，我不看。”蘇白忍住笑意，等顧漓把手挪開，看向桌子那邊。
那裡有個相框，裡面的照片是顧漓七歲的時候的聖誕表演，眉心抹了一大塊紅點，穿著花裡胡哨的衣服，嘴角的笑容燦爛。
還沒等他看夠，顧漓就一把拿起相框，塞進了櫃子裡。
覺得似乎沒什麼好帶的，顧漓開啟衣櫃，裡面還放著她小時候的小裙子，紅配綠的顏色，簡直慘不忍睹。
看著蘇白憋笑憋得辛苦，顧漓的雙手微微顫抖，產生一種想要殺人滅口的衝動：“喂，你來我家裡，就是為了挖掘我的黑歷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