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梁後村邊上那個老藥農啊?”文氏顯然是知道的,即刻回答:“他是個殘廢,聽說無兒無女,就靠種點草藥為生。性子孤僻,平常都不出來,娘也是好幾年前意外見過一次,都忘了他長什麼樣子了。”
說到這裡,文氏覺得意外:“你咋想起問他了?”
老藥農?怎麼可能!就齊叔那看人的眼神,絕對是經過大風大浪身世非凡的,指不定是什麼高人在此隱居呢。
既然文氏看不出來,江初月也不說破,只笑了笑繼續道:“也是突然聽說,有點好奇。他都殘廢了,還怎麼種藥材啊?”
文氏聽得瞬間拍了下巴掌,滿臉讚歎的回答:“這就不得不誇一下樑後村了,你別瞧他們村小。又都是軍戶,窮的很。他們可團結呢。齊叔腿腳不方便,那些藥才的種啊收啊賣呀的,都是他們村裡的年輕人去幫的忙。”
說到此話題又繞回來了,文氏再次看向她道:“初月,你別聽秀芝她們說說就動搖了,其實厲家真沒她們想的那麼糟糕。”
不管江家夫妻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非要把自己嫁去厲家,現在不問,也遲早能知道。江初月就點點頭道:“娘你放心,我不會多想的。”
不會?這是願意嫁給厲家了?
文氏聽得有些驚訝的抬了抬眼皮,旋即歡喜起來:“好好好,娘不說了。初月啊,你累了就去歇會。對了,聽說晟璟他弟病了,咱要不要送點東西去看看?”
送什麼啊,有那麼上杆子想嫁的嗎?
江初月尋思著:她自己手傷了,要送也該厲晟璟送禮物來看她吧。就道:“不用,上次不是才送過肉鬆嗎?再送也顯得咱們太在乎了。”
也是哦!既然女兒不同意,文氏也不堅持,笑笑就忙碌去了。
江潮生正在屋裡面,四仰八叉的躺在江初月的床上休息。見姐姐進屋,他一個仰臥起坐跳起來。急忙拉著姐姐追問:“姐,那厲晟曄真有羊角風啊?他真倒在地上抽抽吐白沫了?”
癲癇在民間又稱作羊角風,雖然沒聽厲家人肯定說是,但厲晟曄的症狀確實很像。江初月就點點頭回答:“大約是吧!”
“怎麼會呢?”江潮生不相信,也很惋惜:“我還和他玩過呢,他正常的很啊!一點都看不出有病。而且他可厲害了,是咱們附近幾個村裡最聰明的小孩子,怎麼也不該是個病人啊!”
“有多聰明啊?”江初月聽得略好奇。
“他沒有上過學,可是書讀的比我好多了。”江潮生感嘆著回答:“什麼大學中庸論語他都會,上次姥爺偶然看見,出了幾道題考他,全都對答如流。姥爺還說,要不是厲家是罪臣之後,不能科舉。厲晟曄將來定能考中狀元的,感覺比厲哥哥還聰明呢。”
看不出厲晟曄小小年紀那麼厲害啊!
罪臣?不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厲家是罪臣,那犯的是什麼罪呢?
江初月問詢的看向弟弟,江潮生連忙搖頭:“我哪裡知道啊,我還是小孩子。”
許是怕江初月因此嫌棄厲家,說罷江潮生又連忙道:“就算厲家是罪臣,那祖上犯下的過錯也和厲哥哥沒關係,你嫁過去定不會受連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