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一個山裡胖丫頭,脾氣還挺大。”齊叔聽得鄙夷的直撇嘴。
厲晟璟眸光微斂,隨後提醒一句:“齊叔,咱們現在也是山裡人。我是軍戶,在別人眼裡還不如她家呢。”
“能一樣嗎?你可是……”
齊叔頓時聽得惱怒,話音剛要出口。陡然想到了什麼,恨恨的閉了嘴。繼續甩袖子趕人:“走走走,別在這裡煩老夫。你愛誰娶誰去,反正你不是我兒子,我也做不了你的主。”
“那我們走了。”
厲晟璟抱著弟弟含笑出了房門,臨走前還不忘丟下一句:“說好的,齊叔,改天我帶初月來拜見你。”
惹得齊叔又是一陣吹鬍子瞪眼。
同一時間,江初月已經包好了手指,重新回到自家的田地旁檢視了一番。
稻田裡水勢剛好,青色的穀穗低垂。清風徐來,吹動水面微顫,更吹來一片稻香。秀芝嫂子和籃子都沒了,想必已經回了江家。她想了想,繼續留在田裡也沒什麼意思,就乾脆也回家去。
同她早上出門時家裡只有文氏和江潮生不同,這次多了秀芝嫂子和好幾個年輕媳婦,聚一起在嘰嘰喳喳的談論著什麼?見她回來,眾人臉上竟然明顯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秀芝嫂子搶先道:“初月回來了,走累了吧,趕緊歇歇!”
“是啊,瞧瞧臉都曬紅了。”
眾人的客氣,聽得江初月也只能含笑招呼:“嫂子們好,謝謝你們關心。”
文氏連忙迎上來問:“秀芝說你手破了,哪破了,讓娘看看?”
“沒事,就一點小傷,已經包好了。”江初月把手指伸給對方看。疑惑的壓低了聲音問:“娘,怎麼來這麼多人,肉鬆還怎麼做啊?”
見女兒沒事,文氏鬆了口氣,隨後笑道:“先不做了,這不你弟累了想歇歇嗎?正好大夥上門,娘也趁機偷個懶。灶房鍋裡有餅,你餓了吧,自己去拿了吃。”
“哦——”既如此,江初月應了聲,便去灶房倒水拿吃的。
她走過去的時候,清楚的聽見幾個媳婦和文氏嘀咕:“也不知道你家江老大怎麼想的,不是說最疼女兒嗎?怎麼把初月定給那種人家?羊角風的毛病可治不好,厲小哥他娘又是個肺癆。一家子兩個病人,等初月嫁過去日子要怎麼過呀?”
“厲家還是軍戶,萬一哪天厲小哥就參軍走了。一大家子老的小的就指望初月啊!你們兩口子哪裡是給她定了好親?分明是把她往火坑裡推呀。”
“就是,哎呦,我都懷疑了,江老大是真的心疼初月嗎?”
一句句的反對質問,聽得文氏面色訕訕,尷尬回答:“初月的親事,都是她爹拿的主意,我,我也不好說什麼。”
“你是親孃呢,怎麼就不好說什麼了?”
“女人嫁人就等於投第二次胎,你真忍心讓閨女吃苦?”
……
一群人嘰裡呱啦說了許久才離開,等她們走後。文氏特意走過來對江初月道:“初月,你別懷疑你爹,你爹給你選的,定然是最好的。”
“我知道。”江初月相信爹孃的疼愛,已經不想糾結這個問題了。想想追問:“娘,你聽說過齊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