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從衙門出來,到底還是去酒樓了。
用杜修竹的話說,這麼大個生意必須上酒樓慶祝一番。
契約簽好了,杜修竹第一部也寫完了,書稿他帶著,已經該交給了林晚秋。
眼瞧著就要掙錢了,她自己也高興,自然是不會拂了杜修竹的好意。
只是一進酒樓就遇到了秦月崢。
林晚秋瞄了杜修竹一眼,湊近他跟他輕聲說:“緣分啊……我走了,不當你的電燈泡。”
杜修竹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聲音有些急切:“別走……給我壯膽。”
他……抓了她的手腕……
如觸電般,杜修竹忙鬆開,只是掌心的觸感久而不散……
“德『性』!”林晚秋嫌棄道:“膽兒這麼你這麼高的個子白長了。”
“真巧啊……”寒星的目光在林晚秋和杜修竹身上溜了一圈兒,最後又停在林晚秋身上。
林晚秋不喜歡他,她覺得這個人真的是太沒有禮貌了。
而且他的目光她也不喜歡,那打量的目光感覺看她就像是在看什麼絆腳石似的。
如果不是答應了杜修竹要幫他,她早扭頭走了。
“是啊,很巧。”林晚秋道。
寒星:“上次是我唐突了姑娘,不知姑娘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贖罪……既然遇上了就賞臉吃個飯。”
杜修竹撇了他一眼,但寒星跟沒看到似的。
林晚秋想幫忙,既然碰到了自然不會錯過,便看向杜修竹:“你介意跟秦大家一起吃個飯嗎?”
架子自然是要端著的,否則丟份兒。
林晚秋雖不至於擠眉弄眼地跟杜修竹說,但眼神的意思杜修竹是品出來了。
“聽你的。”
聲音溫柔地寒星差點沒當場抽筋兒,不過雞皮疙瘩卻是掉了一地。
他寧願面對冷冰冰,陰鬱可怕的杜修竹,也不願意面對笑盈盈,溫柔如水的杜修竹。
寒星手掌微握,湊到唇邊咳嗽了兩聲,這才吩咐二給他們開個最好的包間。
進了包間,寒星直接給二扔了一百兩銀子:“菜在精不在多。”
意思簡單明瞭,上你們酒樓最貴的菜,便宜了一樣別端上來。
他偏生長得好,一身的風流態度。
明明是暴發戶似的作為讓他做出來,偏生很是賞心悅目。
即便是林晚秋不喜歡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人真的有混娛樂圈的資本,就是扔到現代,也能混成一線生。
難怪杜修竹對他執念那麼深。
瞧今兒那樣,一副秦月崢就是他的全世界的模樣還真是……
三人沒怎麼說話,秦月崢林晚秋不熟,同意一起吃飯完全是看在杜修竹的面上。
杜修竹彷彿遇到心上人就害羞了,那本來油滑的嘴頓時成了鋸嘴的葫蘆,閉得緊緊的。
秦月崢怎麼著也是個腕兒,一個吃頓飯就甩一百兩銀子的腕兒肯定是有架子的,沉默是金也是在情理之中。
但她就不自在了,感覺自己這個電燈泡都超千瓦了。
等上了菜之後,林晚秋就給杜修竹遞了個眼神,然後她起身說要去更衣,順便把杜修竹給叫出去了。
“我走了,你要加油喔!”林晚秋給杜修竹比了個加油的手勢,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他湊近了些,然後低聲道:“別怕,大膽些,烈女怕纏郎,女追男隔層紗,只要他還是單身沒定親沒成親,那就放開膽子去追。”
杜修竹衝她翻了個白眼兒:“你說的都是什麼呀,又是男又是女的,我他媽的到你嘴裡都成了不男不女的人了?”
林晚秋嘿嘿一笑:“姐妹兒,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我跟你講的是道理明白嗎,細枝末節的就別跟我講究了。
我這還不是為了你。”
“要是他成親了或者是定親了呢?”杜修竹的臉『色』不好。
“姐們兒,那你就得忍痛割愛了,咱們做人得有道德底線,迫害別人家庭和幸福的這種事兒咱們可不能幹,要遭天譴的。”林晚秋鄭重地道。
杜修竹聞心情更不好了,他不耐煩地擺擺手:“趕緊走!”
林晚秋對他『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我看好你喲!加油!”
說完她扭頭就走,杜修竹這個心情真是……
袖子裡的拳頭攥緊了又鬆開,鬆開了又攥緊。
轉身,就看寒星倚在門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