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淨藥組看看去!”顧夜把衣裳胡亂地往身上一披,一邊走一邊往身上穿,趿拉著鞋子。頭髮用手耙了耙,編成一對麻花辮。臉也顧不上洗,就急匆匆地出了門。
在院子裡練功的顧蕭爺孫倆,從未見過顧夜如此凝重的表情。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撂下手中的兵器,快步跟了上去。
顧夜幾乎腳不沾地,一路小跑著去了藥廠。這時候,天已經大亮,有想爭先進的員工,已經來了藥廠,準備開工!
其他院子的門都已經開了,唯獨淨藥組依然大門緊鎖。張小梅兄妹站在門前,互相對看了一眼。張小梅納悶地自言自語:“奇怪,以前每天早上,李管事都是先來開了門,再回去用餐的。怎麼今天門還是鎖著的?”
張小梅的二哥張石頭道:“或許今天有什麼事耽擱了,再等會兒吧!”
張小梅點點頭,一扭頭,看到顧夜匆匆趕過來,趕忙迎上去:“少東家,您怎麼過來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
顧夜衝她點了點頭,隨口問道:“你今天不是要到丸藥組報道嗎?怎麼到這邊來了?”
張小梅靦腆地笑笑,道:“昨天收到這個喜訊,有點高興得懵了。今天早上起來,才想起有些事情需要跟新任的小組長交接。等這邊的事完了,我馬上去丸藥組報道!”
顧夜取出隨身攜帶的備用鑰匙,把大門開啟了。這時候,才看到李秀娘一臉著急地趕過來。看到顧夜,她的心“咯噔”一下,一股不安襲上心頭。
她的腳步稍微頓了一下,又恢復了步履匆匆。李秀娘面帶歉疚地道:“葉兒姑娘,是我的疏忽,今早發現鑰匙不見了,找了一早上怎麼都沒找到。我真是大意,鑰匙什麼時候丟的都沒發現,還勞煩葉兒姑娘你跑這一趟!”
“沒事,我昨天睡得多了,今兒起了個大早。來藥廠溜達一趟,權當鍛鍊了!”顧夜收好鑰匙,狀似悠閒地溜達進了淨藥組的院子。每個組都排了值日的人員,院子空闊而又幹淨,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藥香。
顧夜直接來到值班室,裡面傳來震天的呼嚕聲,她不悅地皺了皺眉頭。張石頭上前一步,敲響了值班室的門。藥廠,除了庫房設定了重重的護衛,像淨藥組這樣的院子,只留一兩個值班的人看著足夠了!
值夜班是有夜班費的,要求值班者輪流看上半夜和下半夜。顧夜四人都進了院子半天了,值班室的人都沒有察覺,反而睡得香甜。給你夜班費,是讓你來睡覺的嗎?
顧夜忍住心中的不悅,看著值班室的門從裡面開啟了。牛大壯打著哈欠,從裡面走出來。張石頭擋住了牛大壯的視線,故而他沒有發現少東家。
牛大壯晃了晃因宿醉而有些抽痛的腦袋,衝張石頭咧嘴一笑:“兄弟,這麼早!為了爭先進,你小子夠拼命的啊?”
隔著這麼遠,顧夜都能聞到他身上濃濃的酒味。好樣的!上班時間飲酒,值班睡大覺!她沒想到,在你爭我搶爭先進的藥廠,居然還存在如此渾水摸魚之徒!
“上班時間飲酒、睡覺,記一大過,扣一個月工錢。員工大會的時候,通報批評。如有再犯,開除出廠!”顧夜滿面寒霜,口中冷冷公佈了處罰結果!
牛大壯這才發現少東家居然在人群中,驚出了一身冷汗,頭腦瞬間清醒了。被抓個正著,他沒有什麼能為自己辯解的,只能認罰。
“昨天晚上,有人進來過嗎?”顧夜狀似無意地問了句。李秀娘心中一驚,下意識地朝著牛大壯搖了搖頭。
牛大壯聽到這句問話,正巧往她那邊看了一眼。看到她搖頭,不假思索地道:“沒,鎖門後沒看到其他人進來。出……出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秀娘說她的鑰匙丟了,我怕被別有用人的人順去,來咱們淨藥組搗亂!你確定沒有人進來過?”顧夜透過值班室的窗戶,看到裡面沒吃完的滷幹,又追問了一句。
什麼,秀孃的鑰匙丟了?是昨天晚上來找簪子的時候丟的?難怪她不想讓人知道她過來過,是怕少東家知道實情責罵吧?
牛大壯一想到自己能為心上人遮掩,說不定她因為感激而對他另眼相待,忙拍著胸脯保證,落鎖後確實沒有其他人進來過。
李秀兒惋惜地看了他一眼。牛大壯對秀娘姐姐的心思,淨藥組的人幾乎沒有人看不出來。牛大壯是衍城本地人,家裡人口簡單,就他跟一個老孃。
要是往常,對於她們這些山裡出來的人來說,府城的青年,那可是打著燈籠也找不著的好姻緣。可惜,秀娘姐姐來了府城後,心養大了,根本看不上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