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可憐餘公一生為別人,自己竟無血脈存下,現如今連神火箭溜的圖紙都沒有了,再過百年,還有多少人能記得他老人家?記得他為大興軍民出生入死半輩子,記得他為了兄弟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話說到此處,魏銘和朱任以及聽了半晌的皇甫飛騰兄弟,都沉默起來,半晌,魏銘才道:“餘公他老人家講情義講義氣,最後走的也安詳,想來不為世俗所擾。”
朱總旗點了點頭,“這倒是。餘公為國為民為兄弟,全拋一片心,自然走的安詳,心無鬱氣。只我可惜他老人家,沒能留下一滴血脈。”
餘公長子英年早逝,戰死沙場,次子為救餘公,被倭寇刺殺身亡,唯餘一女成親生子。
皇甫飛道:“那位夫人婆家在彭城,我小的時候,我娘還帶我大嫂去看過。”
確有此事。
朱總旗也道:“那是沿海軍民祭拜餘公無以寄託,便每年探看這位夫人。那時這位夫人才二十出頭的年紀。原本有一長子兩三歲時便夭折了,如若不然,這位餘公的外孫,也總算是餘公血脈。”
說到底,餘公還是沒了血脈存世,而如今,連圖紙都毀了。
眾人又是一番嘆息。
魏銘回去同崔稚說起此事,崔稚道:“正巧我也從皇甫夫人處聽說了。皇甫夫人還說她最後一次去探望那位餘氏夫人,那位餘氏夫人懷了身孕。那時餘氏夫人的兒子已經沒了,皇甫夫人還想,又懷了身孕,總算能好起來,只是沒想到沒多久便聽了訊息,說那餘氏夫人難產去了。”
魏銘嘆氣,崔稚也嘆氣,兩個人相看無語。
餘公他老人家,真是雁過無痕。
這時,城裡忽然響起了鼓聲。
鼓聲如天雷滾滾而下。
皇甫家的兄弟們全都從屋裡跑了出來,皇甫百戶更是提了刀在手。
“去營地集合,倭寇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