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說了幾句閒話。忽然,魏銘開了口,“會不會荷園並未被查抄,在餘公被抄家之前轉贈了旁人?”
眾人不由地朝著這個地方思量過去。
段萬全道:“這樣說,事情就說得通了!荷園是有主的,只不過因著一些原因,並沒派人看守,只是偶爾來打掃一番。”
皇甫騰也點了頭,“要是我得了餘公的宅子,我可不敢住,可不得供著嗎?興許那家人就是我這般想念頭,只是家道中落了,沒人手沒錢財修繕房子,只能偶爾打掃。”
不得不說,皇甫騰的演繹,給了這事一個還不錯的解釋。
還是崔稚又把話題拉了回來,“可我要買荷園啊!找到那主家才是正經!”
皇甫騰問她,“你敢住啊?那可是餘公的宅子!我們家還供了三公的畫像呢!我可不敢住!”
他說得這般,好似餘公是關公一樣。崔稚設想了一下,若是關公的宅子,她好像.....真不敢住!
崔稚苦惱地捧了臉,“那位餘公的後人呢?怎麼也不把宅子收了?”
魏銘搖頭,說“都沒了”,崔稚驚訝地看過去,又聽皇甫騰嘆氣連連。
“餘公有兩兒一女,長子戰死沙場,英年早逝,次子在最後的清倭戰中,被刺殺身亡,兩子皆沒有留下血脈。唯有一女嫁到了彭城一戶官宦人家,但是餘公走後沒幾年,這位夫人也去了,曾有一子,也早夭了。”
崔稚目瞪口呆,皇甫騰道:“餘公是我恩人,是我全家的恩人,是大興沿海軍民的大恩人!可惜他老人家,一滴血脈都沒留下!”
拼了全家的命去救十幾、幾十萬人的命,最後就落得這樣的下場。區區十幾載過去,就被歷史長河拍散,若非沿海的軍民還記得他,為他立像著說,誰還記得曾經有這樣一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