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有糧商?不對,你怎麼知道我知道?”
魏銘簡直要笑了,“看來兄弟是知道有江南的糧商來了。”
溫傳眨巴眨巴眼,“我說了嗎?”
原來十二歲的溫傳還有這樣一面,委實讓人想不到他後來的人生際遇,和現在南轅北轍。
上一世溫傳同他一起中了秀才,他十八歲,溫傳二十歲,都到了要成親的年紀。他家中貧寒,年歲也不太急。倒是溫傳家中父兄得力,經營頗善,看中他的人家不少。
他父母為他看中一家,相看過那家姑娘,誰知溫傳知道了,在家中大鬧,阻止定親。他爹將他打了一頓,這事也傳到了女方家中。
本來鬧得不愉快,親事也就作罷了。正當時,溫傳的長兄得了急症,沒多久人便沒了,確實不適合議親。只是過了一年,那女家又去溫傳家中提及結親一事,溫家猶豫,那女家便兩次三番找上門去,溫傳出面表態堅決,誰知那家說他不允親,實則是與寡嫂不明不白!扭頭就直接告到了教諭處,必要教諭革除溫傳功名!
桂教諭最是惜才,不能就憑著一家之言斷定此事,便去到溫家問明情況,然而他只是提了一句,還沒上門,溫傳的寡嫂便吞了耗子藥,自盡了。
溫傳大受打擊,葬了寡嫂,便離家出走,再沒回來。
魏銘記得,還是後來他收復興朝失地,打仗途中見到了出走溫傳。溫傳沒再讀書,也不肯再做學問,隱姓埋名在一山腳務了一輩子農......
魏銘想起前世之事,兀自感慨,不知何時崔稚已經走上前來,仰著頭問他,“我彷彿聽見江南的糧商?”
她耳朵真尖,魏銘頷首,“正是。”
崔稚立時跟打了雞血似得,問溫傳,“小兄弟,江南的糧商在哪呀?”
說完才想起來自己這個小孩樣,叫人家小兄弟好像不對。
“額,大兄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