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酒樓的慶賀大酬賓,十分投了讀書人的胃。
而且宋氏還打出一個口號,“吃安丘本地的酒樓,贊安丘土生的神童”,秀才們聽到這土得掉渣的對子,無不捧腹大笑,紛紛要替宋氏酒樓出一副好對子,人人都來出對子,宋氏酒樓又熱乎起來了。
十香樓原本最大的招牌,就是他們出自青州府十香樓這個金字出身,誰想到宋氏來了這麼一招,反其道行之。十香樓就是想往本土上面靠,也靠不上去了。
從掌櫃到賬房,一個個看著自家人煙稀少的大堂,聽著街上的人吆喝著往宋氏去,別提多不得勁了。
他們現在是明白了,從段萬全到高矮生到宋氏,那就是一夥的,現在又加了個葛青!
據說他們要為那個《食神飛昇記》出書了,跟郝家書肆已經談好了。他們可真能想啊,居然把吃的喝的聽的看的都湊到了一塊!
這到底是哪來的點子?!神仙託夢嗎?!偏偏這麼多人都買賬!
十香樓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這不過是美食主播出身的崔稚,把老本行演變了一番的結果,當然,葛青的一杆筆,在裡面也發揮了巨大作用。
葛青近來精神煥發,賣力為崔稚編書。
妹妹的危機解決了,姑父的傷也快好了,崔稚給他開了高價,讓他好好寫《食神飛昇記》,等到章目多些,就委託郝氏書局印刷代賣,到時候把他的名字,和高矮生一起寫上去!
這些日子比他當初考中秀才,還讓人活的有心勁。
四月末,濃綠萬枝紅一點,春色動人不需多,榴花次第開放。
葛青將昨晚點燈熬油改出來的三章手稿,和下月高矮生說書的大綱線索,拿去魏家給崔稚看。
崔稚坐在門口用樹枝訓練墨寶,她這廂還沒瞧見什麼,墨寶打先瞅見了葛青,樹枝也不叼了,直奔葛青跑了回來,徑直將葛青叼了回來。
葛青被他扯著衣襬苦笑,“墨寶鬆鬆嘴吧,這是小生新作的衣裳!”
墨寶好似聽懂了,很給面子地鬆了嘴,用前腳踩了一下葛青的草鞋,抬頭朝他叫了一聲,像是在跟他示意,“既然你這麼說了,咱都是熟人,給你點面子。”
葛青還沒見過這麼有靈性的狗狗,過來跟崔稚道:“墨寶真是一天一個樣,都會跟我打招呼了,怕不是過兩年,也能鞠躬行禮?”
崔稚哈哈大笑,抱了墨寶餵了它些水,讓葛青往門前大石上做坐,“這兒有風,涼快些,坐下歇歇,書稿捋好了?”
葛青把書稿跟她翻開看了看,這是按著崔稚後世看網文得的一些思路改進的,雖然白話了些,但葛青道:“我給鄰家兩位只上過社學的兄弟看了,兩人看得津津有味,直問下文如何如何!”
這是自然了。
網文就是從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文章中,選拔出來的最容易讓人接受的寫作型別,崔稚雖然不會寫,但是看多了,有些套路也是明白的,再經過葛青的妙筆這麼一潤,文章要抓的人已經抓到手裡!
兩人討論了一番《食神飛昇記》,崔稚見葛青眼角眉梢都是喜氣,問他,“有好事?”
葛青笑嘻嘻地告訴她,“香蘭找到婆家了!是安東衛所裡的軍戶,還是秀才出身!我娘和姑相看了,都說長得一表人才,下月初便定親,下月底就讓香蘭嫁過去!”
“這麼急?”崔稚問,但想到葛香蘭早嫁早好,覺得也不算錯,“那家也願意嗎?會不會要很多陪嫁?若是需要,我給香蘭姐也添一份嫁妝。”
“不用不用!”葛青連忙擺手,他已經承蒙崔稚關照了,怎麼還能讓崔稚拿錢,“到時候你來吃喜酒就行!那家的兒子年歲也不小了,剛出孝期,也急著讓香蘭嫁過去呢,還許了不少聘禮!”
這麼合意的好事,崔稚也跟著高興了一時,轉念想起皇甫騰可不就是安東衛的軍戶,笑著跟葛青說了,“......安東衛離著安丘挺遠的,若有個人打聽一下,今後照應一下,可不是更好嗎?”
葛青笑開了花,崔稚帶他去找魏銘,魏銘不知道從哪撿了幾顆光滑的石頭,捏在手中打量,聽到崔稚說了此事,道:“這正巧了,皇甫兄前幾日讓人捎信,說明日便來安丘尋我。”
明日皇甫騰來魏家,到時候一打聽就知道了,比傳信來去更快捷。
葛青萬分高興,魏銘和崔稚留他住下,他也不客氣,翌日起了大早,就在門口等著,瞧皇甫騰來沒來。
崔稚私下跟魏銘道:“他倒是個妹控,難怪前世葛香蘭出事,他也沒撐多久,跟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