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四老爺說完也走了,陶氏倚在母親懷裡抹淚,“娘,女兒想你,想家。”
陶母也抹淚,“我的兒,受罪了,受罪了。當初要不是你爹不想被兄弟幾個壓在頭上,把你大堂姐不要的親事撿來,本想著攀附了官,以後日子也好過些。誰想竟被那王復看不起,連帶你在他家勤苦操持,得不到他一點好臉!我的兒,命苦!”
母女兩個抱頭痛哭,哭過,陶氏又道:“若是我那個男胎沒滑,現今好好生下來,他見孩子健壯,自然也待我好了!而現在,大哥兒身子不濟,兩個姐兒他一點都不看在眼裡,本看重那葛香蘭,又不能成,心中急躁難耐,這才四處撒氣。唉,到底是我不能給他衍嗣鬧得!”
陶母深有體會,陶氏上面還有兩個姐姐,陶母先生了三女,最後才得陶平這一子。生陶平之前的箇中艱辛,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你這身子傷著了,一時要不得孩子。怎麼那兩個妾室還有通房,也沒有好信兒的?”
陶氏搖頭。王復耕耘不算少,可就是撒得下種子,長不出苗。
要不然,怎麼就非得跟葛家耗上了?
只是葛家又不成了......
“他在外頭的事,我是幫不了忙,我自己不中用,也給他提了兩個通房。他雖是沒看上,可也去了人家房裡幾次。這些個妾室、通房,我都每日用坐胎的藥伺候著,送子娘娘不用他吩咐,一天三炷香從不敢少。可是就是沒信......他把這些都算我頭上,再這麼下去,就算他接我回了家,我也沒好日子過啊!娘,這怎麼辦?!”
陶母也不知道怎麼辦,半晌才惆悵道:“要是葛香蘭進了府就好了。到時候連她也生不出兒子,可就是你姑爺沒有男嗣緣了,誰也怪不著!”
這話雖然是個假設,但這真是一個十分貼合的假設。只要葛香蘭進了門,不管生不生得出兒子,陶氏這裡都能喘口氣。畢竟王復是信葛香蘭多子多孫命的!
陶氏想想葛香蘭,又想到葛家正全家上陣給葛香蘭尋婿,這心裡就跟炭火燎到了一樣。
沒有葛香蘭,她覺得王復真的能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