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復加重了口氣,拿出了當官的氣勢,欲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兒,壓倒在地。
只是這小兒還是剛才那副樣子,開口,說了一句話。
“草民只在公堂,經縣尊提審答話。”
張洪嗓眼跟掖了蛋黃一樣,張著嘴說不出話,他不知道這個小兒到底哪來的底氣?!
而王復更是意外,自己這番氣勢,別說嚇倒個小兒了,連那些中了秀才的人,也多半是要怵了的!
這是怎麼回事?!
前有張洪辦事不力,外地說書人聯合秀才鬧事,後又有這個小兒敢公然藐視他。
王復火氣往上竄了又竄,終於要壓不住了,“來人,把此小兒給我提出來!”
典史是掌管緝捕、牢獄的,牢頭聽他這麼一喊,莫不敢從,急急忙忙跑出來,將牢門開啟,打眼瞧著裡間小兒還是穩穩站在地上,急急投去一個暗示的目光。
魏銘領他的情,卻不會他的意,仍舊挺身而立。
這王復連聲冷笑,“好好!倒是個硬漢,給我拿板子來,先打上十板,我看他說不說。”
魏銘皺緊了眉頭。
王復這才來安丘幾年,就敢濫用私邢?
魏銘眯了眯眼,正想著趁此機會點一句什麼,震懾王復一番,沒想到來路上又響起了腳步聲,同腳步聲一道的,還有一聲問話。
“你讓他說什麼?”
牢裡牢外的人都轉頭向來路看去。
張洪剛閉上的嘴又長了開,牢頭連退兩步,退進了陰影裡,王復怔在當場,剛才說要上板子的勢氣,呼啦散了。
魏銘挑眉,默默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