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還在下,慢條斯理地下個不停,看這下法,只怕到了天黑也未必能停下,他們卻等不得了。
崔稚一行分兩路而行,押運酒水的人在後,另一路人駕馬車反向疾行,返回距離此地更近的兗州府城。
蘇玲和崔稚在車裡,段萬全駕馬在前,“駕!駕!”
有血腥味從馬車車窗飄出來,不時的痛呼聲,聽的人揪心。段萬全身上披著蓑衣,戴著斗笠,身上卻還是溼透了,他不停地催促馬兒向前跑去,一邊要疾行,一邊要避開泥地窪坑。
疾行沒多久就看見了兗州府城的門樓,旗幟被雨水淋溼,溼噠噠地纏在旗杆上,城門前空無一人,守衛昏昏欲睡。
段萬全駕馬車飛奔了過去,守衛還沒反應過來,馬車已經進了城門,守衛嚇了一跳要攔,崔稚伸出頭來急急分辨,“我們是剛才出城的五景釀的人,現在有急事,還請行個方便!”
隨著這一聲,還有錢袋咣噹砸進了守衛的懷裡。
守衛沒有阻攔,但是蘇玲卻驚叫起來,“昏過去了,徹底昏過去了!失血太多了!”
崔稚和段萬全都是一怔,馬兒嘶吼了一聲,這才堪堪將兩人叫回了魂。
段萬全臉色發白,匆忙問了一句路人醫館在何處,路人一指,那醫館就在眼前,段萬全強忍住心頭的激動,駕馬停在了已關門口。
醫館的人全都跑出來看,段萬全開啟了車簾,血腥味鋪天蓋地衝了出來。
“大當家,你再堅持一下,醫館到了!”
他這一喊,昏迷的人猛地動了一下,但胸口插著刀的地方,又滲出許多血來。
袁燕再次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