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莊九德大窘,求救一樣看向江鴿子。
甭管他這個九在女皇面前,國民面前多麼有地位,這世上卻總有幾個人,並不把他們當一回事的。
最起碼,這位小少爺在十幾天的交往當中,他所露出來的個人藝術修養,已經潤出了一定的造詣,書法繪畫,藝術鑑賞,人家處處不弱於人,說白了莊九德的某些對藝術的見識,在他面前是處處受壓制,甚至是被批判的。
尤其是九德先生還是個藝術革新派,他與老牌世家先天對立。
於藝術觀點上。
而江鴿子露出來的那些藝術的玩意兒,卻意外的契合了元高至的審美,並且獲得了他的真正尊重。
他們都喜歡比較復古的玩意兒。
飛艇巨大的機身往地面沉悶厚重的一扣,江鴿子隨著震動晃悠了一下,立刻感覺到了大地的踏實力量。
地面,風雪更加密集了。
紫水晶號的降落是平靜的,不若一般公共飛艇,艇長總會在最後的時候,要長篇大論的說上一番話,並且歡迎大家再次乘坐。
它只是懶洋洋的放了一段曲兒,節奏充滿了古老留聲機給人那種煙燻感,不軟不硬,不高不低,泡沫老啤酒。
戚刃從一邊過來,給江鴿子套上一件有些重量的紫貂外袍,最後還給他套上一頂同樣材質的貂帽。
江鴿子一邊穿一邊在心裡鄉下人的蹉嘆,啊!我也是穿貂的人了。
身邊的小少爺也套上了一套銀狐毛的裘皮大衣,他一邊叉著不利落的手套,一邊遺憾的問:“您真的不來麼?”
江鴿子接過自己的手套,一邊戴一邊利落的回絕:“不!恭祝你人生第一次邁入職場的社交場所還是算了,我可是來辦葬禮的,一身黴氣勁兒,有事兒……就葬禮結束再說吧。”
連線車的風琴葉片通道緩緩開啟,他們這一行人不急不緩的沿著舒展開的通道向外走著。
腳下二層通道的顫抖傳染著上一層,有孩子的笑鬧聲隱約傳來,還有拉動行李的實在感也在透過牆壁延伸上來。
雖同乘一架飛艇,然而江鴿從未跟二倉三倉的人相遇過,即便此刻離開,他們也不會再有交集……江鴿子此時能感覺到,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他的身上已經有了一層看不見的隔膜,將他與萬物的世界都隔離開了。
他與元高至慢慢向外走著,知道身後有無數人跟隨,卻不必回頭去看。
身後的腳步是齊整的,都踏在一個節點之上,只踏的風琴通道都在整齊抖動,開始走動便壓制住了下層人間。
走著走著,元高至忽停下了腳步,江鴿子也停下納悶的看向他,而他卻比出一個噓的手勢,在一切安靜下來的情況下聽了一會後奇怪道:“哎?那些傢伙說是要來接我的?難道沒有來?”
他看向辛翁,辛翁則恭敬的回答到:“確實是這樣說的,大概是因為天氣吧?現在是凌晨,外面氣溫零下二十三度呢,少爺。”
元高至咬牙切齒的嘀咕到:“那群該死的!!”
他們繼續往外走。
“誰?”
“哦,我的一些朋友,也~沒有太多的,他們平時很鬧騰……”
說著說著,他們終於到達風琴通道的盡頭,那邊大門一推,本來絮絮叨叨的元高至便覺呼吸一堵……那鋪面而來的,濃郁的一片大藍袍,那雄壯的送人立刻入地獄的風範……那裡三層外三層的藍袍古巫在接待廳站立著。
元高至長這麼大,甭說他,他祖宗也未必有一次能直面上百位藍袍的機會,即使他死了。
更加詭異的是,還有兩座九層的香檳塔在發著熒光,五顏六色的氣球飄滿了屋頂……一群穿著網襪,帶著熊耳,兔耳,貓耳的小女人在陰暗的角落有罪般的齊排排蹲著,姿態猶如半夜黃窩兒被警察署翻底兒般,就差腦袋上套個黑色布袋子了。
元高至的那些朋友躲在接待大廳的角落索索發著自己的抖,沒辦法,蓋爾大陸人對藍色生而畏懼,這大半夜的也真是夠了。
他們帶了舞娘,小樂隊,興致勃勃的來接舊友,結果才鋪開排場,就從外面捲進百十來位藍袍。
帝國最恐怖的死要錢派大聚會,那位傳說當中的國巫就站在閘口,死亡的壓抑感籠罩在整個接待大廳。
那位如傳說一般的具有仙人之姿的半神就站在那兒,像要隨時送人入地獄般整整站了兩個多小時,嚇尿好幾位。
經歷了漫長的分離,連燕子看到江鴿子出來,便兩眼晶亮的再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