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笑著,隨手將胸前低垂的,黑如鴉羽般的大辮子甩在了身後。
作為生育過九個孩子的母親,她年紀已經進入暮年,可這種屬於普通人的老化,在王的容顏上是看不出來的。
她自出生便命定繼承王位,不說教育,光是對自身的保養這件事,她享用的一直就是帝國最好的資源。
也因此,她的年齡就凍結在奇妙的三十五歲上下,頭髮依舊健康光澤,肌膚美好白皙,全身的膚『色』都絲毫不見年輪,還充滿了膠原蛋白,骨骼健康不缺鈣質,跟她的一眾情人保持著年輕人才具有的豐富慾念。
在多溢看來,王是不老不死,並且是世上第一美的。
然而她的這種美又是奇特的,不見女『性』的任何柔美,亦沒有男『性』的鋒利,她是綜合的,是能承受的,早就超越『性』別的那種令人一見便無限拜伏的上人之美。
作為帝國最後一個執政皇者,她享受過的東西甚至是她的長子,長女都無法想象的。
如外面那些人所說的強者,有人支配錢財,有人支配權利,這個女人曾經支配過帝國的命運,在她執政期間,大的戰爭沒有,可是小的戰爭,那種國家命運的交鋒她支配過無數光陰。
也因此,人混到她這種程度,普通人具有的那些情感,她沒有,也不必有,也無需去有。
她就是這樣的一個奇特人,多溢崇拜她如神。
金宮的一切舊人,都是這樣崇拜她的。
至於她擁有了那麼多的床伴,做過那麼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正常人的人生都有幾段情感,何況王乎!
那些不過就是王打發時間的一些小樂趣,跟道德無關,就只是個消閒的小遊戲而已。
她帶著他繼續向前走著,一邊走一邊無奈的笑著說:“我與他生氣又能如何呢多溢?他甚至不是中州人,比起他對我的態度,我還不如擔心一下這個。”
她學著影視劇裡的樣子,對自己的內官捻捻手指。
雖然她努力做出很貪財的樣子,然而依舊學不會這種動作的精髓。
甚至看上去都有些傻乎乎的。
他們一起熟門熟路的回到了自己常呆的地方,然而沒有進宮,就看到了家門口早就等候的小內官們,還有他們手裡捧著高高的求見帖子。
女皇頓時腳步停頓,相當頭疼的一拍額頭,表情絲毫不見苦惱的說到:“怎麼辦呢?債主上門,朕要是不想從崇明大廈上一躍而下,就只能在金宮穿鞋了呢,多溢!”
多溢喃喃的張張嘴,好半天他才為難的說道:“那,那陛下就暫時委屈幾天兒?好歹,好歹也把外院的能源取暖費交一下啊,現在外院百分之八十的博物館,裡面都掛了霜了啊,陛下!”
女皇這下總算是有了一些些苦惱。
她嘆息到:“多溢啊,錢兒,可是個好東西呢,你說是吧?”
“是呀,陛下……”
蓋爾最高的商業大樓,崇明大廈第九十九層。
兩位白髮蒼蒼,身著玄服,頭戴玉簪,手持酒杯的老者相互碰杯。
一飲而盡之後,他們從桌子上取出早就預備好的鋒利匕首,對著對方的脖頸動脈利落的切割。
剎那,血漬噴濺一牆。
這是一年最後的一月,距離尾月年節大概還有五天。
江鴿子大早上起來,在九德先生的陪伴下吃早餐,然後在他的餐桌上,他看到了一疊報紙的頭條上具都寫著相當恐怖新聞。
《鉅額投資虧損導致老牌銀行破產,九州商聯銀行兩董事割喉謝罪自縊》。
江鴿子拿起一疊報紙挨個讀過去,一直翻閱到最後,他才抬起頭對屋外喊了一聲:“辛翁,還有其它報紙麼?”
正在一邊吃早餐,一邊閱讀報紙的九德先生聞言抬頭道:“您不必喊他了,今天這院裡大概有一半人都不會在。”
江鴿子這才發現,以往聲勢浩大,鋪排奢華的餐廳內,今兒也就剩下了兩三個小蝦米。
九德先生放下報紙,臉上帶著足夠的悲天憫人表情道:“您知道一個具有六百多年的老牌銀行破產,這意味著什麼麼?”
江鴿子眨巴了一下眼睛,語氣帶著疑『惑』問到:“難道辛翁他們也在商聯銀行存錢了?”
辛翁他們不是俞東池的家僕麼?
九德先生無奈的嘆息,大概是心裡過於悲傷,他竟然連飯也吃不下去了。
他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