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喜歡誰家,江鴿子就無比信任的給打發犄角旮旯去。
甭看這老頭是個瞎子,可偏偏他就做到了代替江鴿子,看著三巷人心的作用。
還有剛才跑出去的老段頭,那就是江鴿子的茅,誰要是犯一點兒不尊重,在老三巷玩手段做鬼,這老頭能帶一群人擠兌死對方。
然而這還不算完,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周松淳終於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
廊下小酒宴過去,段大爺也沒回來。
等霍安帶著人收拾完地方,黃伯伯這才從懷裡取出一個本子,粘著吐沫翻頁給江鴿子念起他們想好新的老三巷規矩。
江鴿子腿上蓋著毯子,靠在兩幅高軟枕上,滋潤的就像個地主老爺,他還閉著眼睛半夢半醒的聽彙報。
周松淳有些羨慕的看著他,心想人家這也是工作,自己那也是工作?嘿!自己可沒這面面俱到的好助手。
黃伯伯看著本子念著。
“爺兒,我們老哥幾個商議了一下,這新規矩的第一項呢,就是要錯開老三巷跟咱三巷后街的買賣,老三巷那頭咱隨旅遊衙門白天開,至於后街裡,那是咱自己的地盤兒,咱就落日掛燈開,您說呢?”
江鴿子微微睜眼,點點頭說了句:“恩。”
薛班主在一邊詳細解釋道:“這一來是咱沒那麼多人手,二來前前後後都要照顧著,生意就不是這麼做的,人大老遠的來了,咱就給人招待好,甭著急忙慌的什麼都顧不住!”
“恩,這條過了。”
“成!那就第二條,爺兒,我跟他們商議了,以後咱老三巷的客流,我們想扎扎口。”
江鴿子這下睜開了眼,笑眯眯的看向黃伯伯。
他還沒說話呢,段大爺一臉傷的進了屋,看到人他就說了句:“跑太快,撞樹上了!人……人以後隨他死去!不管了老子!”
這幾位看穿也不揭穿,不就是指定跟老二家的動了手,被段老太太抓了臉麼。
江鴿子怕老頭兒不好意思,就沒看他,只是看著黃伯伯點頭到:“你繼續說。”
“哎,哎!我就說這個二條,我跟幾個老掌櫃去飛艇站,碼頭,還有地下王城,咱街下民居,酒店山莊都去測聽了,咱常輝郡旺時,每天接待遊客能到二十萬人,天氣兒不好的時候也都在十五六萬,我的爺兒啊,這事兒可不是好事兒啊!”
周松淳本來聽到人數還挺高興的,然而這老頭兒說啥?不是好事兒?
他怎麼個意思?
江鴿子眼睛亮亮的看著自己家老頭兒笑著說:“說說你咋想的?”
黃伯伯抬臉看看段大爺。
段大爺抹了一下臉上的傷口,呲呲牙,接著從懷窩摸出一把小算盤,坐在那邊清清脆脆的就開始給江鴿子盤算起來了。
“爺兒,這遊客聽著人數多,街下看著客流量大,可是這不是做買賣呢,這就是鄉下人放鴨子,烏泱泱幾百只趕出去,到哪兒都是隨便待著,管你吃好沒吃好,到點就揮杆子,趕到哪兒算哪兒!咱老三巷祖上幾十代買賣人,這老客進家裡,兜裡踹一貫錢兒,他們能帶走八百文,這個買賣就做的不對了……您看,咱以一團六十客算,下艇包車三日五百文,飯食每日一百五十文……”
空氣裡滿是算盤珠子的吧嗒脆響,段大爺盤賬那是算無遺漏,上公廁的錢兒他都打清楚了。
薛班主哼了一聲道:“老客來那是玩兒啊?那是賽跑奔命呢!我聽著人家就沒一個滿意的,還想著回頭客兒?衙門養的那群廢物就是一群大傻子!!”
大傻子周松淳在一邊嗆了水,便使勁咳嗽起來。
幾個老爺子意見很大,就嘮嘮叨叨的在邊上抱怨起來。
“這飛艇站一出閘,就讓人家蹦躂玩兒,這著急忙慌的進了客棧,行李安放下水都沒喝一口的就讓人家上車,一溜煙的拉到地下王城,繼續罰人家競走?您當養著老客去參加全球大賽來老街集訓呢?”
“哧!”
“一幫子缺德玩意兒,外地來的那群小王八蛋滿嘴胡說八道的,他們還欺生!這就要不要得了,包車五百文他們敢訛詐人家五貫!”
“哼!”
“祖宗給的八扇門,從古至今開了門臉買賣就不是這麼做的!咱常輝郡別的不說,祖傳的館子,現有六十五家,您看現在誰家還做酒席?嘿!甭說酒席,喜宴都不接了!都改賣五十文的盒飯而了,瞧著這一天幾千盒的買賣是好,可總有天這老街的名聲敗光了,甭說二十萬,兩千的老客都沒有那會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