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做主,這是一幕山莊那邊舍給咱們杆子爺兒的,有合同!他們就叫我拿合同,我哪有啊!就說等您回來再商議,然後他們~他們就說吧……”
說到這裡老頭兒眼睛通紅的,語氣都哽咽了。
江鴿子拍拍他肩膀安慰了一下,老頭這才努力把最難聽的一句說了出來。
對這老爺子來講,讓他說江鴿子沒了這樣的話,他是想都不能想的,覺著想一下都是給自己家爺兒添晦氣弄點不吉利。
他嘴巴艱難的哆嗦,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他們……他們說您回不來了!”
這老頭兒說完,竟然委屈巴巴的開始低聲嚎了起來。
這段時間黃伯伯是真的難!隨著老三巷成為著名景點,這邊就成了家家戶戶坐著就能賺錢兒的福地。
誰不眼紅啊!
許是他們的錢兒來的太容易,慢慢的他們腦袋頂的蝨子就多了起來。
那一下子,是誰也能管著他們,都能壓著他們,人家也不明面兒欺負,就一層層拿官面檔案規定壓迫你。
叫你死,還得給你個道理的死最欺壓人,就好像不講理的刁民就是你這樣的人一般。
那段日子可真難熬啊!
杆子爺走了,這老三巷人才真的明白,就靠著曾經那副只有十八歲的骨頭,那個年紀不大的杆子爺,給大家到底撐的是一片什麼樣兒的天空。
是安安生生的天氣兒,是安靜,安詳,安和自在的時光兒。
每一天每一天都有外面的人,舉著鈔票花大價錢買老三巷的地方……好聽的,難聽的,好心的,黑心的,彎彎繞繞十圈八套……總而言之一輩子的煎熬,都好像就熬在這幾個月了。
後來,到底是老三巷的後代長成了,明川幾個小子也爭氣,就把老三巷這些故事,還有現在發生的事兒,編成曲兒添了詞兒,開始進行全國巡演。
那邊才堪堪收了明面上的手,見不得光的人怕出名呢!
到底,還是得了杆子爺的庇佑,當初沒有杆子爺給大家整的這個身份兒,如今老三巷還能餘下幾戶還真難說。
藝術家到底是不一樣的。
可明面的手倒是收了,可是暗地裡黑心的手段呢?
那就沒斷過。
他黃一開就是個賣身奴出身,他誰都招惹不起,還得假裝腦袋硬。
他支撐沒幾天,楚旭家大小子就被人引的去了外城賭場,一夜欠了好幾十貫錢兒。
得虧前面有明川那孩子的教訓,娃兒回來沒敢隱瞞,就一五一十說了。
嚇得他趕緊幫娃兒還清了債務,可沒兩天兒,他家楚旭開著環保車出去攬客,人沒到地方就翻了車,兩條腿當下就折了。
隨著楚旭翻車,這老三巷的老少爺們就倒了黴,梨花館的工作沒了,飛艇站的工作也沒了。
只要是老三巷的爺們出去攬活,那指定攬不到……還要捱上一點兒倒黴事兒賠錢了事
有一晚他是怎麼都扛不住了!就多喝了幾杯跑到老蓮池,抱著女貞樹一頓嚎,一直嚎到杆子爺兒的樹,從樹上垂下藤蔓安慰他。
他那晚腦袋混沌,也不知道咋了,就問了一句:“爺兒不在,您能幫我麼?”
第二天一大早,元寶橋這邊便被封存起來了,老三巷四面入口都從地下冒出一根翠杆子,綠瑩瑩的成長著,安靜的在那邊守著。
那些對老三巷不懷好意的魑魅魍魎,只要敢接近巷子,也不知道咱這神樹咋就那麼聰慧,它肯定抓著人就給丟出去。
甚至衙門口的人對老三巷有敵意,他都入不得巷子。
那之後,在爺兒的神樹庇佑下,老三巷的爺們兒算是不出去了,就跟家門口賺錢兒。
直到那會子,黃伯伯才覺著自己敢呼吸了,敢說話了,敢看到人的面目了。他們家爺兒就是不在老三巷,也能庇護大家夥兒。
再看看外面吧!
甭說別的地兒,就說南城酒吧一條街。現在那邊的鋪子有一個算一個,哪家是老南城街坊開的?
就沒有一家!
老頭兒憋了很多委屈,就一直說。
江鴿子也沒生氣,就安靜的聽著。
人的成長就是隨著見識,他這次出去,也算是見識到了更大的場面,再回頭看黃伯伯說的這些憋屈,他奇異的竟然丁點兒都沒生氣。
只是笑著,一隻手臂摟住這老頭兒的肩膀安慰:“咋整?給您出個氣兒?你說怎麼辦吧?”
黃伯伯聞言,趕緊兩手擺動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