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那真是難以言喻。
皇儲哭笑不得,只能對江鴿子說到:“我說我沒那麼壞,您信麼?”
江鴿子點頭如搗蒜,該給的面子給!
該不信還是不信!
能穩坐皇儲位置的人,怎麼可能有好人?
李拓想起自己那個倒黴的弟弟,就苦惱的搖頭。
如今就是母親都管不住那個任性的傢伙。
大概是物以類聚,小愛算是他佩服的人,人家可以無慾無求。
而小愛認識的人,像是這位,也算是無欲則剛了。
看著江鴿子來來回回的看著那些檔案,李拓抬起手腕看看錶,最後問了一句:“江先生?不知道這一次改的如何?”
他也就再問這一次了。
江鴿子放下檔案,輕笑著搖搖頭說:“不如和。”
李拓頓時滿面驚訝,他說:“不會吧?那上面,可是修改了很多條的,您沒看到麼?這裡,還有這裡……對您都是很有好處的!”
江鴿子面無表情的回答:“沒看到,就只看到倆字兒。”
李拓無奈的放下檔案,伸出手指,敲敲自己的太陽穴問:“哪?兩個字兒?”
江鴿子抬眼看看他,譏諷並不客氣的回答:“吃人!”
甭管換了什麼方式,怎麼遮掩,如何描繪,說到底,他總是那個被吃的。
李拓無辜的眨巴下眼睛,忽就笑了起來。
他萬分有耐心的與江鴿子解釋:“事實上,我們全家還是以食素者居多,並且初一十五,我們也戒肉食,您……文藝作品看多了呢。”
江鴿子可不是表面上的十八歲。
這份檔案,雖然把各種福利,各種好處寫在前面,然,這裡面有幾條還是埋了□□。
他如簽署這些東西,那麼他這個人就不再屬於自己了,而是成為皇室這部大機器的一個零件兒。
好好的人不做,誰愛做零件兒誰去做!他又不是蓋爾人。
爺是地球人!
江鴿子將檔案推回去,拿起桌子上的捲菸桶子,取出一隻過濾嘴長過煙身的香菸說:“有些話,前些天不方便說,不過馬上要分開,我也就不隱瞞您了。”
身邊有侍從給江鴿子點燃香菸,江鴿子吸了一口,吐出菸圈兒後說:“我的事兒,您調查清楚了吧?”
皇儲點點頭,帶著真誠的關心說:“到底是我們社會工作沒做好,以後我們會積極改進的……這樣,我比你年長,若是你願意,你也可以跟小愛一起喊我哥的。”
江鴿子仰面在沙發上笑了起來。
笑完,他懶洋洋的,半真半假的說:“其實十歲那年冬天,有天下雪了,天氣很冷,我當時就想……要趕緊長大,趕緊賺錢,再找個能暖暖和和的家,再遇到這樣的天氣兒,我就裹著厚厚的被子,燒足夠的煤炭,肚子裡飽飽的,可以睡個舒服覺兒,那這輩子就知足了!
現在,我這個願望實現了!我對這個世界,沒就啥想頭了,也沒有什麼牽掛了,我這麼說……您理解麼?”
他沒有說謊,這就是原身那個小小的願望。
李拓用手輕輕敲擊幾下檔案,善意的一笑,很是利落的收起檔案。
而在他心裡卻對江鴿子所說的話,一個字都不信。
他的參謀團告訴他,江鴿子此人沒有受過正統的家庭教育,也沒有接受過更多的國家教育,他的是非觀是很模糊的。
簡而言之,這個人身上的屬性非常不明確,他對老三巷比較依賴,亦不過是,他將那片地方幻想成了自己的家,而住在那裡的人,是他幻想當中的家庭成員。
從第一次水銀洩露可以推斷出,他是可以為他在乎的某些特定的人付出自己的努力的。
然而脫離開這個範圍,這個人難免個性偏激,對社會,國家沒有什麼責任感。
如果不能透過利益手段招攬,建議不要強制收攏,可以使用循循漸進的方式,慢慢改變雙方合作方式。
可保有他名義上的自由,以最小代價換取他的其它服務。
最後,杆子在九州很多,需要再次摸底,重新調查杆子系的傳承,儘量,儘快組建對待魔魘現象應急部隊,以來對待九州未來將要發生的不可預計的緊急狀態……
收起檔案,李拓擺擺手,等那些侍衛退下之後,他也拿起一支香菸輕輕點燃。
江鴿子揚揚眉,李拓笑著,一邊用指頭把玩香菸,一邊兒說到:“怎麼?我不可以抽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