鴿子拖過一邊的條凳坐上去,他到也不著急,就是看個熱鬧。
老何太太掰著指頭開始給俞東池說了起來:“咱老三常,也有段好日子的,聽老祖宗說,那會子,老三常還不是外姓王那個老牲口的封地那會兒,咱這,嘿!一到初一十五,那叫個熱鬧!那真是,一年四季,月月過年……甭看咱現在人丁興旺,那以前,咱老巷沒出息,就是出力工的地兒,行商的事兒,那也是人家前十一巷後來被外姓王逼捐,給擠兌的家破人亡了,才輪到咱們做起買賣來。”
老太太說到這裡,忽然回頭對著犄角旮旯喊了一句:“一開~哎!”
早就按耐不住的黃一開立時蹦了出來,他幾步跑到這群人面前,先是挨個施禮抱歉,最後才扭臉看著自己老姐姐問:“姐?”
老太太問他:“一開,咱祖宗的趕集本子還在不?我記得咱娘是傳給你了?”
黃一開點點頭,扭臉對俞東池施禮到:“貴人,我姐姐年紀大了,這事兒都在我腦子裡,我跟您詳說,您看成不成?”
老太太趕緊點頭:“對對,我家一開,打小聰明,他誠實勤快,就沒有不喜歡他的,當年他十二上就去大櫃盤賬待客了,您老問他就成,我……我老糊塗了。”
說完,她看著江鴿子手裡的鈔票一咬牙:“錢兒都給我老兄弟就成!”
黃一開抿嘴笑:“姐,我不要,都是您的。”
“那可不成,我家那不爭氣的小王八蛋,連累的你養老錢兒都沒了……”
“姐~!”
“弟~!”
江鴿子有些惱怒的用鈔票當成扇子呼啦了兩下:“一會你們回去分贓,什麼時候了,就別互吹了!趕緊說!”
俞東池又笑了起來。
他從來沒聽過這個詞彙,還……互吹!
黃一開多有眼色,他便立刻扭臉對著俞東池到:“其實,歷史上,常輝郡最穩定的時候,大概是咱九州建國初年,那時候常輝興旺,就潤養出了十四巷。
這十四巷,頭一個說的是春曉過後百茶香,春曉是當年茶商第一巷,那邊開市交易也是春曉這個節氣過之後,天南地北的茶商會雲集在咱這片地方,品茶,賞茶賣茶,那時候,靠岸的小商船,要天摸黑從海港入元寶河,有大集須得排隊兩日才能上岸,您老想象一下,早先咱這地兒得有多麼的熱鬧!說到這寶塔閣前有佛靈,其實說的是,那……”
黃一開臉色一變,忽住了嘴巴,猛的回頭看向江鴿子。
江鴿子懶洋洋的從半躺的條凳上坐起來,他看著天空,好半天沒說話。
俞東池好奇的與周松淳對視,心裡也是忽顫悠了一下。
“杆子爺……這事兒,好像是鬧大了。”
江鴿子無奈的點點頭到:“大就大吧,這麼些年了,你們不說,下一代不提,這事兒就斷了傳承了,那老傢伙地下埋著,也膈應人不是,我跟他也不是一路的,再者,明兒改建呢,還不如你們說了,也給祖宗做的事兒,賺個好名聲,總不能讓祖宗白白擔驚受怕,對吧?”
說完,江鴿子走到俞東池面前一伸手:“一千貫,賣你個和尚教聖地,要不要。”
俞東池舔舔嘴唇,好半天才說:“一千貫?”
有些少吧,如果是真的……”
江鴿子輕笑:“小看人不是,該我們得的,一文不能少,不能伸手的,老少爺們也有自己的鋼性。”
坐在一邊的周松淳倒是利落,他從衣服裡取出支票本,很利落的簽了一張千貫的支票遞過來。
江鴿子接了,回頭對沉默不語的林苑春說:“你去旮旯把你們甄大爺喊了來,就說我說的,他自由了。”
林苑春喃喃的張張嘴,他如今是個啞巴,這可怎麼說。
他著急之下,回手從舞臺邊上拖過一個破輪椅,抱起瘸腿的何明川丟上去,推著輪椅他就跑了。
江鴿子看他們走遠了,這才對周松淳他們道:“老甄頭他家祖宗原本是個和尚,那年,他們和尚教內亂,老甄頭家祖宗就跟他師傅,一位叫智素的和尚躲在十四巷,後來智素圓寂,老甄頭家就在院子裡起了一個佛塔安放那位大師舍利子,他們全家就世世代代做起了守墓人,這就是寶塔閣前有佛靈這一句的由來。”
俞東池與周松淳已經徹底呆了。
江鴿子卻撇撇嘴。
這蓋爾佛教與地球不同,這邊分了兩大派,一派是東山派,一派是西山派。
早年和尚教內部也不安穩,也在爭那一派是正統,後來,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