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玲瓏面上帶過一抹寒涼:“老夫人可聽過諱疾忌醫?對大夫不坦誠,害的可是病人的命。”
劉邵都這幅樣子了,相信他們劉家但凡有辦法,都不會求到孔家頭上。
但劉老夫人不像劉家其他女人那麼好對付,她坦然看著孔玲瓏:“孔小姐要是連邵兒是如何傷的都瞧不出來,我也很難相信孔小姐說的那一番醫神的說詞了。”
孔玲瓏微微勾起嘴角:“也許吧,但老夫人諱莫如深,想來能傷了劉公子的人,也同樣讓劉府上下忌憚不已。”
說著,她已經從劉邵身邊起身。
靠近這個男人雖然不會讓她難受,但也絕不舒坦。
劉老夫人看出來了,她不能理解孔玲瓏對她寶貝孫子的疏遠,更不能明白一個商戶女憑什麼這麼自恃清高。
但只要她有本事,她劉老夫人願意給她低頭,成全她的傲慢。
孔玲瓏走到了外面,劉老夫人立刻讓那群丫鬟回了屋子裡,生怕劉邵出什麼變故。
孔玲瓏不由有些感嘆,如果劉老夫人這種關懷,分給旁人一些,可能她也不會招人嫉恨。
“老夫人,我或許有辦法救劉公子的性命,但不是現在。”孔玲瓏幽幽說出了準備好的說辭。
劉老夫人冷電一樣的眼光再次掃向孔玲瓏,“孔小姐這樣的身份,可要對自己每句話負責。”
孔玲瓏抬了抬下頷:“我說的話,我負這個責任,只是老夫人是不是能為劉家負責,說實話,我可沒那個把握。”
劉老夫人從未和孔玲瓏真正交鋒過,她只在人群中遠遠看過這丫頭。卻直到自己的大兒媳被氣的不輕,而今天她也親身領略到了這種傲慢。
劉老夫人眯住眼,緩緩地笑了:“孔小姐,我不是大媳婦那樣的人,我活了大把年紀了,現在這劉府,不管上下幾百口,我在乎的,只有現在躺在床上的我的孫子。”
只要她在乎的劉邵,能被孔玲瓏救了,她劉家老夫人又哪裡會在乎劉家其他人?
有些人很無情,因為所有的感情都傾注在了一個人身上。
孔玲瓏笑了笑,聲音緩慢和軟:“那我們就達成協議了。”
孔玲瓏帶著玉兒丫頭前腳走,後腳劉老太爺就風風火火闖來了,他彷彿要眼神殺死劉老夫人,“你居然求到了仇人頭上,孔玲瓏不惜退婚都要跟我劉家劃清界限,對我們的恨意早就刻骨銘心,你是豬油蒙了心,她花言巧語幾句就讓你把自己孫子的命交出去,我看你是蠢的不可救藥!”
劉老夫人直接將這些謾罵當做耳旁風,冷冷盯著劉老太爺:“這個事你沒有告訴那個司徒雪衣吧?”
劉邵雖然現在在院子裡,但是跟司徒雪衣隔了好幾個地方,伺候的丫鬟下人全都被劉老夫人仔細過濾了一遍,絕對不能讓劉邵求醫的事情,傳到他耳朵裡。
劉老太爺頓了頓,冷聲說道:“沒有。”
劉老夫人沉著臉:“你沒說就好,你要明白裡面躺著的是你孫子,那個司徒雪衣說到底是跟劉家八竿子打不到的外人,你要是為了討好一個外人,把自己孫子推到險地,蠢到家的人才是你!”
在劉家敢這麼跟劉老太爺說話的也只有這位幾十年的結髮妻子,劉老太爺憋了半晌,冷冷道:“你是瘋了。”
劉老夫人說道:“我瘋了也比你清醒,盲目信任一個殺人兇手,再說,孔家和劉家真的有那麼大仇嗎,那孔玲瓏今天我已經完全摸透了她的性子,她年少氣盛心高氣傲,之前我們劉家看不起她是商戶女,她就透過退婚打我們臉,出了她心頭惡氣。她既然是這樣的性格,只要我們不跟她對立,她倒沒有理由看著邵兒去死。”
劉老太爺片刻沒有說話,拂袖轉身:“如果被司徒家知道,我保證不了劉家的安全。”
劉老夫人看著他離開,對她來說,現在只想確保劉邵的安全。
孔玲瓏下了馬車進入孔宅,夙夜早就恭候多時,他關心地問:“怎麼樣?”
孔宅內院沒有外人,孔玲瓏點頭說道:“劉邵是被人打傷的。”
夙夜幽幽的:“不是重病。”
孔玲瓏搖著頭:“是內傷,胸前的胸骨都被震碎了,下手的人根本沒想留他的命,能活著純屬運氣。”
想不到這樣的人也會命大活著,孔玲瓏在想劉邵上輩子在她死後,或許是活了長命百歲。
夙夜看了一下她的臉:“這個訊息你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他始終想試探她對劉邵的態度。
孔玲瓏坦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