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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一世中,孔玲瓏一心撲在和劉家的婚禮上,完全忽略了這一重要時期,也導致了那些老掌櫃對她離心,最終因為對她的不信任,導致了孔家所有鋪子被變賣殆盡的下場。
她孔玲瓏同樣的錯,怎麼能犯兩次。
現在,她必須一個個親自見那些掌櫃,籠絡住他們的心,而她第一個要拿下的,就是城中最大的孔家藥鋪的掌櫃,陳為賢。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敲山震虎,殺雞儆猴。
城東的孔膳堂藥鋪,陳掌櫃正小心翼翼伺候著眼前的白衣男子,男子一身清儉衣袍,墨髮高挽,神情間都是笑意,可是哪怕是笑著,陳掌櫃都覺得此人身上有股壓力透不過起來。
陳掌櫃開店五十年,閱人無數,這男子給他的感覺,便是絕對的貴人、身上那股壓力,也是來自骨髓間的貴氣和權氣。
世上大凡能翻雲覆雨的人,便是表現的多麼和善溫柔,也絕對不能真的將之當做和善溫柔的人來看待。
男子言笑晏晏:“聽說有一樣非常罕見的藥材,千機草,只有掌櫃的店裡有。”
陳掌櫃趕緊跟上一句笑道:“公子說的不錯,不是小店自誇,小店在這咸陽城已經有上百年的歷史了,從前本店由當家孔老爺子親自看管,近幾年才放手給下面人做。這裡的藥材品種,除了小店,全城絕對是找不到第二家的。”
陳掌櫃有一種自豪,他為孔家經營藥鋪幾十年,從前深得孔老爺子的信任,在孔家的商鋪,他陳掌櫃也是說得上號的人物。
白衣男子聽了這話,自是又一笑,“在下找這千機草已多年,能在掌櫃店中得償所願,也是幸事。”
陳掌櫃連忙拱手:“請公子放心,只是千機草不同別的藥材,需得特殊儲存,因此一直放在城外的藥鋪別莊之中看管,公子只要留下定錢,三日後即可上門取千機草。”
“這……”白衣男子似有些猶疑。
陳掌櫃即刻道:“公子不必有顧慮,小店在這咸陽城已經開了百年以上了,公子可盡情去打聽一番,我孔家藥鋪,從未有過言而不守的事。”
白衣男子又是一笑:“在下信得過掌櫃。”
說著,見他伸出手從袖中取了一塊金錠子出來。
“掌櫃的!”一個夥計忽然衝進了店中,衝著陳掌櫃叫道。
白衣男子被打斷,眼睛眯了眯,看向那夥計。
陳掌櫃氣不打一處來,盯著那不長眼的夥計就道:“何時這麼沒規矩、客人在也敢闖進來!”
夥計被罵的尷尬,低頭道:“是少東家……大小姐送來的信。”
陳掌櫃還沒反應過來,皺著眉道:“又是哪家大小姐?什麼事不能等著,非得現在說不可?”
夥計像是不敢再說了,盯著陳掌櫃,又露出一副惶恐為難的臉色。
“陳掌櫃真是貴人事忙。”一道清麗的聲音傳來,接著一少女掀開簾子走進來。
一見這少女,陳掌櫃臉色就變了。
少女對陳掌櫃一笑:“還能是哪家大小姐,自然是咱們孔老掌櫃唯一的孫女,咱們家的玲瓏大小姐了。”
夥計大出了一口氣,看著進來的少女,也沒敢出聲。
陳掌櫃有些不敢相信。這少女……這少女穿著一身孔家的女眷服飾,雖然眼生,但是看那身打扮,怎麼也是內院大主人身邊,得臉的丫頭才有的裝扮。
再加上那一聲“玲瓏大小姐”,陳掌櫃的腦袋炸開了。
玉兒笑道:“奴婢是大小姐跟前的丫頭玉兒,在這裡給大掌櫃見禮了。”說著對陳掌櫃福了福身。
孔家商鋪的掌櫃分為好幾個層次,有隻是為孔家撐門面,或者只是經手一些表面的賬目,具體鋪面規劃還要孔老爺子親自規劃,這種,便只是門面掌櫃。
能真正稱之大掌櫃的,只有深得孔老爺子信任,將所有鋪面夥計都放手交下去的,才有資格稱一聲大掌櫃。孔門商鋪中,大掌櫃的數量寥寥無幾,孔家上下也是極為尊重這些孔老爺的心腹,都用主人禮相待。
這聲大掌櫃叫出來,陳掌櫃直如灌頂醍醐,趕緊對玉兒虛扶了一把道:“姑娘不必客氣,大小姐這時候讓姑娘來,不知有什麼吩咐?”
玉兒一笑:“大掌櫃客氣,大小姐說,今日眼看到閉市時分了,讓大掌櫃您帶著鋪子裡半年的賬冊,過去和大小姐對接一下。”
陳掌櫃臉色一陣變化,半年的賬冊?還是立刻?他看著玉兒:“現在去?可否寬限到明日?”
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