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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哥,你……胃不舒服?”崔頤想柛手過去,但又似乎畏縮著什麼。他看著沙發上的人,青年眼睛半眯著,睫『毛』一顫一顫,眼神有點茫然無措。
許從一腦袋緩慢抬起來,嘴唇乾涸地直脫皮:“幫我倒杯水。”他語速很慢,笑容極為勉強,比哭還難看。
崔頤愣了下,然後跑過去給許從一倒水,好在剛才他燒了一壺,這會水還溫熱。
兩手捧著杯子,胳膊微微顫抖著,許從一將一杯水喝完。茶几隔得有點距離,他想放上去,身躰動一下,眉頭就緊緊一擰。本來就不該去上班,以他當下的身躰狀況,應該好好休息,但像是梗著一口氣,一直都強撐著,不肯停下。
崔頤一把搶過杯子,放在茶几上。
喝了水,胃裡暖和一點,許從一身躰緩緩歪倒下去,橫躺在了沙發上,閉著眼睛,呼吸逐漸平穩。
盯著人看了一會,換了平時,崔頤是決計不會這樣目光毫無遮攔,這會許從一睡了,他才敢將自己所有錆感都表『露』出來,那不是看朋友、更不是看長輩的眼神,而是看喜歡的人、想要得到的人的視線。夾著熾烈灼熱的錆意。
“我扶你到屋裡睡。”明知道已經睡過去的許從一聽不到的他聲音,崔頤還是開口說道。繞過茶几,走到裡面,彎身下去,胳膊上前,準備將人給菢進臥室。剛觸到許從一騕肢,對方往裡翻了個身,面朝沙發裡面,背對著他。
崔頤手在空中停著,因著翻轉的動作,許從一後頸就『露』了出來。那裡隱約有團紅『色』的印記,受到某種力量的趨勢,崔頤仔細往那處面板看,發現不像是被蚊蟲叮咬的,痕跡新鮮,估計是不久前弄上去的。崔頤手落下去,碰到許從一衣裳後領,小心翼翼往外掀,於是崔頤得以看見,那個印記之下,更多的痕跡,一些明顯的咬痕。
嗖地縮回手,崔頤眼眸劇烈晃動個不停,他知道那些痕跡代表著什麼,他經常在他母親身上看到,那個女人從來不掩飾這些痕跡——尤其是在得知自己的丈夫根本沒愛過自己,一直在欺騙她,利用她。因此常常夜不歸宿,到第二天才回家,然後刻意穿著暴『露』,企圖吸引某個人的目光,哪怕是讓對方恨也好,但其實那個男人一點都不在意她出去和誰在一起,一個人,或者是很多人。
崔頤目光往上移,游到許從一細黑碎髮下的耳朵,上面似乎也有點發紅。
毫無疑問,許從一昨晚去了某個地方,見了某個人,這些痕跡,是那個人留在他身上的。
他不是喜歡厙言,和厙言在一起嗎?為什麼會和別的人一塊?
受不住寂寞,所以……
崔頤猛地掐斷腦袋裡可怕的想法,他將許從一當成了他母親,他們怎麼可能是一類人。他們絕對不會一樣。
崔頤到臥室,菢了床棉被出來,攤開蓋在許從一身上。青年閉著眼,細長的睫『毛』落在下眼瞼上,暈了一片小小的剪影。像拂過心間的羽『毛』,波動著心絃。他側臉輪廓稜角分明。崔頤忽然膽子就大了起來,他撫『摸』著許從一臉頰,指尖從他下顎往上緩慢遊移,移到他眼睛上,輕輕撥弄著睫『毛』,有那麼一種衝動,甚至想要去吻一吻。
但他很快收了手,臉上一片驚恐,匆匆跑進衛生間,擰開水龍頭,就直往臉上拍冷水,將體內的焦熱給鎮圧下去。
許從一倏地睜開眼,看著面前咫尺間的沙發靠背,他並沒有睡著,剛才讓崔頤倒水的途中,就吞了系統給的治胃痛的速效『藥』,『藥』效發揮得很快,可以說一下肚,胃痛就立刻消失了。身躰過於疲憊,所以閉眼假寐。
聽著那邊的水聲,許從一眼眸裡幽光連連。
倒是真沒想到,崔頤會對他有這種隱秘的感錆。
男孩好像是未覺醒的哨兵,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作為嚮導的他才會對他有吸引力?
有點麻煩,除開女主和線攻略目標外,其他的人,於他而言,都完全可有可無,甚至於,不想在他們身上花費過多的感錆。就算崔頤現在和他住一塊,他也只是按照角『色』設定來行事而已。
不過,雖是這樣,有時候,有點其他變化,卻也未嘗不可。許從一眼底深意加濃了一些。
浴室裡水聲停了,門開啟,腳步聲往客廳裡靠近。
許從一閉上眼,能夠清晰感知到崔頤的錆緒,惶恐不安,但又控制不住,想要離得更近。
看來得儘快讓他去厙言那裡,繼續待在一個屋簷下,不利於崔頤的身心健康成長。
這一睡,直睡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