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雲暮微怔。
“我在明天這個時間前會從這裡消失,現在,你注意聽我說。”
“兩年後,父皇駕崩,郢楚宮亂,銀林會來東宮!”
“你記住,你一定要想辦法帶她離開郢楚,令她避開她命定的結局!”
年長的雲暮一臉嚴肅的說著。
“命定的結局?”年幼的雲暮微愣。
“雲暮,我們只有一次選擇的機會!”
“一個,放任這個世界的命運不管。”
“另一個,任由銀林墮向命運的深淵。”
少年雲暮的面色聽了變得異常嚴肅。
“天下與銀林,我們只能選一個!”
“如何選,決定權在你!”
年長的雲暮話音方落,天際傳來“轟隆”一聲炸雷。
狂風忽起,烏雲壓頂,甲板上響起了忙亂的腳步聲,收帆,轉向,調轉航向,尋找最近的海港靠岸。
年長的雲暮深吸一口氣,苦笑道:“這裡是海上,我不應該在這裡洩露天機!”
“不用擔心,我走之後,天氣便會恢復正常!”
他說完便跳出房間,徑直躍上半空,於黑沉沉的烏雲中消失了。
果然,豆大的雨點剛砸在甲板上,船隻似是突然行出暴風帶似的,馳到了平靜的海面上。
正在船板上指揮船伕的崇明上人回首看向船尾,那突然而至的烏雲與風暴,突然消散了。
崇明上人的面色變得凝重。
琴簫公子看向他,低聲問:“師兄,方才那是什麼?”
崇明上人道:“應當是有不屬於這個時空的人強闖了進來,並且試圖改變什麼。”
琴簫公子面色薄怒:“那群混蛋,不知道你我在這船上麼?”
“無妨,”崇明上人笑道,“回頭再找他們算帳!”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船在星月城港口靠岸。
至於廚子阿木,據說在過雷暴的時候消失了。
李銀林聽了沒再問,旁人被雲暮下令噤聲,不了了之。
崇明上人與琴簫公子自此由陸路往碧海城,用以聯絡他們在東隋的內應與舊部。
大家各有各的路子,此時分開反而比較好一些。
安全起見,玉衡繼續跟著李銀林。
關於李銀林天樞上人的身份,雲暮曉得是假的。
崇明上人與琴簫公子呈觀望狀態,但玉衡跟著她,應當安全。
畢竟對於現在的雲暮而言,救下玉衡比交出玉衡要有用的多。
送別崇明上人與琴簫公子後,雲暮與李銀林等也上了岸。
今天五月初四,雲暮生日。
船行靠岸採買補給,打聽貨物行情,大約會停一到二個時辰。
他們在船上都待了七八天了,下船走走活動下筋骨,順便逛逛,就當替雲暮慶祝生日了。
李銀林仍舊穿男裝,主要是為了打架方便。
她給玉衡簡單化了個妝,扮做個小少爺的模樣。
她其實是想把玉衡打扮成女孩子的,但玉衡堅決不肯。
好吧,李銀林暗笑:日後,你究竟是如何會被雲凡撲倒的呢?難道是因為少不更事?
宮婢扮做丫環,雲暮富家公子,墨染書童,謝安然二公子,玉衡小少爺。
李銀林,嗯,當家的,誰讓她看起來最年長呢。
船上年齡最大的,是個跑船的老把式,長得滄桑了點,扮個掌櫃的都不行,所以他們只帶了兩個識路的年輕船伕,幫忙拿東西。
先裝模作樣逛了會沿海攤擺著叫賣的街市,有用沒用的小物件買了一堆。
雲暮停在一個賣珍珠的攤子前。
採珠的小姑娘大約十三四歲,隨她擺攤的是個滿臉皺紋的阿孃,據說是她的奶奶。
珍珠有大有小,色澤不一,尚未經過打磨。
雲暮一眼看中一顆拇指大小的珠子,那位阿孃要價不高,十兩銀子。
他們這一行五人,沒有一個識得貴賤的。
李銀林對這個時空的物價至今沒有多少概念。
從前出門機會少,要花錢,有錢搭子玉衡在。
縱是狂刷存在感的那半個月,付錢的都是松風,她只需要打扮漂亮了出門就好。
嗯,十兩銀子,她覺得好便宜。
年方六歲的玉衡和那船伕都只在一旁笑看著不說話。
墨染隨手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