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一臉莫明的站在原地,顯得別樣呆萌可愛。
玉衡望天喊了一嗓子:“松嵐,有空給松風看看,給她挑個婆家!”
琅琊也紅了老臉,暗戳戳的笑著走了。
松風在門口呆立了半晌,進門落栓:我是娘娘的人,要什麼婆家?
晚間松風照例在橫樑上睡了,不知為何,她這一覺睡得分外踏實。
悉悉簌簌的聲音響起,床帳被悄然掀起一角。
一身素白衣裳的人兒坐在塌沿,無聲注目在李銀林面上。
三月下旬,天氣漸漸開始熱了。
午後的陽光還溫暖,可晚間已經蓋不住被子了。
更何況李銀林的身下鋪了四床雲被。
此時她的兩隻胳膊都伸到了雲被之外,袖子也翻了起來,露出齒痕累累的手腕來。
別樣清冷的眸光自她的胳膊上掃過。
他抬手,溫熱的指尖觸碰在那泛黃的青色肌膚上。
銀林,原來,我便是如此錯失了你。
銀林,我究竟該怎麼辦?
我眼睜睜看著你,我知道你心裡分明有我。
可你,為何不捨了雲凡去尋我?
可是,縱是你舍了雲凡來尋我,我,又能如何?
極低極低的一聲嘆息自他唇中緩緩吐出。
李銀林低低的夢囈聲伴著這句嘆息柔柔道出:“雲暮,你還好嗎?”
“我不好,一點都不好!”他緩緩道。
鳳眸微顫,她悄然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素衣白裳的人兒。
是夢吧?是夢啊!
凝眸相望間,他身子微微前傾,將溫熱的唇落在她額間。
她無聲睡去,一夜無夢。
***
三月二十九日,荊王吳安邦小壽。
李銀林照例被套上了一品正妃的大紅宮裝。
鬢髮高盤,她看著四對鳳釵一臉小可憐的對玉衡道:“玉衡,可以不戴這些勞什子麼?”
玉衡此時一臉倦意的坐在前廳一邊用糕點一邊等她。
雲凡這幾晚都宿在他房中,累得他一連幾天都是日上三杆了還不想起床。
他淺笑道:“今兒太后娘娘和皇上都會去喔!”
嗯,今兒是雲凡外祖荊王小壽,明兒是雲凡親孃太后千秋。
言下之意是:娘娘,您老老實實端著點吧!
李銀林哀嘆一聲,正要關了梳妝匣子,玉衡突然想起什麼,他道:“你要實在不想戴這個,就戴當初皇上賞的那一對玉簪吧!”
李銀林聽了喜出望外,立時拆了堆疊的雲鬢,改成一個單螺鬢,鬢梢上頂著一朵帶著流蘇的宮花。
兩枝雕成單翅鳳凰的玉簪,一隻為翠玉,凝碧之色若一泓深潭,另一隻為羊脂白玉,色澤溫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