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凡低沉的魅惑嗓音道:“不夠!”她又大力吸了幾次,在雲凡的兩側鎖骨之上各留下了幾朵淺粉淡紫的吻痕。
雲凡看著她因為用力吸吮而越發紅潤的唇色,心頭微微盪漾,摟著她道:“辛苦你了!我們睡吧。”
李銀林此時對雲凡已經徹底放下了防備之心,蓋上被子便窩在人懷裡乖巧的睡著了。
兩人一覺睡到天光大亮,雲凡仍摟著她,似是也睡得相當安穩。
宮婢如意躡手躡腳的行到幃帳之外,低聲道:“爺,該起了,太后娘娘宮裡的女官已經候了半個時辰了。”
雲凡看著懷中偎著自己睡得香甜的人兒淺聲道:“無妨,讓她再等等吧,愛妃還沒睡醒呢。”
如意只能躬身退出,心中卻暗暗估量:雖是個西貝貨,但戰王是當真疼惜,太后在宮裡等著喝媳婦茶,新媳婦還被自個兒子摟著沒起床呢!
玉衡聽到如意的回稟眸色微黯:新娘子竟然還在睡覺?雲凡昨晚得有多折騰人?想到這個,他如玉的容顏微微浮上一層薄霜。
而一大早起床從宮裡出來,負責接一對新人入宮給太后敬茶的女官吉祥,她的面色就要難看多了。
昨兒凌煙郡主大鬧婚宴的事已經傳進了宮裡,當晚荊王吳安邦帶近衛砸了安國侯府,名義上是替自己的外孫戰王雲凡出頭,斥安國侯李國柱欺人太甚,以庶女代嫁;卻絕口未提李銀淑進宮之事,明眼人便知荊王此舉實際上還是在為皇帝雲暮善後。
都是在朝堂上摸爬滾打多年的老狐狸,李國柱如何不知?無論荊王如何斥罵,他都只陪著笑臉,承諾給戰王妃補更多的陪嫁,親向戰王致歉,才算是平息了荊王的怒火。
吳安邦是當今太后的老爹,一十五年前先皇駕崩宮亂之時,為了保住雲暮的皇位領兵闖宮,宮變當晚御河之上盡現浮屍,更何況是砸一個小小的安國侯府?
砸完了,老爺子氣順了,李國柱還得陪著不事躬身相送。至於侯府夫人,送完親女兒便領著隨身丫環婆子回孃家去了。突然冒出來兩個庶女,她不鬧一鬧也對不起看熱鬧的。
但據說,當晚有賊人趁亂混進了安國侯府,事後夫人清點,發現丟了不少貴重之物,其中最為貴重的是她的一個梳妝匣,安國侯連著追查了好幾個月。此乃後話,暫且按下不提。
當晚關於此事在郢都傳出的最終結論是:候府嫡女突染重疾,被送到城外的莊子裡療養去了。李國柱迫於無奈才出此下策。至於淑妃進宮一事,無人相提。
外間無人提,不代表宮內無人提。當晚寧國公離了戰王府後即刻進宮,於韶光殿當面斥君,把正在給他女兒賠不是的皇帝雲暮罵了個狗血噴頭,據說當晚皇帝便回了東宮面壁思過。
皇帝雲暮被他的恩師寧國公罰在東宮面壁思過一個月。皇帝所謂面壁思過,朝照上、後宮照進,但到了晚上嘛,您就去東宮待著吧!好好收收性子,想想當年先皇駕崩之亂是因何而起,想想你這皇位得知多麼不易!
李銀林對這一切渾然不知,因為當郢都上下的王公大臣因為戰王這一樁婚事而提心調膽,當郢都上下的命婦小姐們對此事議論紛紛之時,李銀林還在戰王懷中睡她的大頭覺。
琅琊今兒起的也不晚,新人一早要進宮給太后敬茶的規矩他是曉得的,也提前告知過雲凡。他與玉衡的房間本在雲凡所居住的梅園之內,半夜裡雲凡吩咐宮婢備宵夜,那宵夜還是玉衡安排的,連宮裡女官來取喜帕的動靜,他們也都聽得一清二楚。
天光微亮時分,倆人先等來女官喜祥。女官吉祥與太后同歲,乃是太后身邊四大貼身女官之一,自幼便跟在太后身邊服侍的。
女官吉祥一進院子見他倆候著,就先冷了臉,冷聲對玉衡道:“玉衡管家,王爺既然納了新婦,您與琅琊將軍就應該知道避嫌!”
玉衡當即笑道:“無妨,左右王妃娘娘是要住在棠梨院的。”一句話便將女官吉祥給堵了個乾淨。
雖說吉祥是太后身邊的女官,可人家兒子後院裡的事情,太后都不一定好插手,更何況她一個奴婢?
而後三人便無話可說的一直等到天光大亮,吉祥臉上實在是掛不住了,便令宮婢去敲門,知會如意請人起床,如意才會去請戰王,而後又出來回稟。
看著玉衡寒了面色,吉祥原本冷著的臉暗暗快意:哼,生得再好看有什麼用,又不是個能生養的!
她快意歸快意,可該催還是得催:一個不知道從哪裡爬出來的野種進了戰王府,上了戰王的床,太后昨晚便已經動了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