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凡在玉衡的服侍下以最快的速度換好正穿,一身素雅的深紅,衣襟上按品制繡著五條金龍。不過玉衡幫他穿衣時面上薄霜未去。
雲凡知玉衡醋了,暗中不老實的捅了玉衡好幾把,玉衡都沒有理他。
待他穿好衣服,如意等也已經以最快的速度幫李銀林穿衣打扮完了,她的頭上自然是又頂上了八枝沉甸甸的足金鳳釵。
李銀林覺得這樣裝扮純屬給自己找罪受:古代的這些命婦們就不曉得世界上有頸椎病這樣東西麼?
穿上最後一層大紅的紗衣,整整七重,比昨兒的嫁衣還多了一層!李銀林嘆了口氣:多虧是春時,若是夏天豈不得把人捂出痱子來?難怪古人長壽的少,生活習慣實在是太不科學了!
宮婢捧來鏡子前後左右照與她看了,她看著胸口那一片粉白,怎麼都覺得不太對:宮婢雖然身材傲人,但包得一個比一個嚴實,她堂堂人妻,竟然露出鎖骨與溝……
李銀林在安國侯府見過侯府夫人與嫡女李銀淑的,兩人的妝扮較自己這一身也相對嚴謹的多,她自己這個不僅露肉而且臉上的妝怎麼看都覺得豔俗了些。
雲凡原本坐在前廳一邊用點心一邊等她,見她似乎不滿意自己的妝扮,柔聲笑問道:“怎的了?”
經過昨晚的假鳳虛凰,李銀林對雲凡的心態已經是彼此信任的心態了,所以便沒有了初時的那般拘謹與緊張。
李銀林一臉疑惑的看向雲凡略帶嬌嗔的問道:“我這身你不覺得有些露了麼?”
雲凡聽李銀林這樣一說,自她胸前的粉白處掃過:她覺得衣裳太露了?也確實,她從前可是包裹的相當嚴實的。他笑道:“無妨,你貴為一品正妃,沒人敢抬眼看你的!”
聽雲凡如此說,李銀林表示理解:也是,封建帝制待級森嚴,她貴為親王正妃,確實沒幾個人敢抬眼看她。
李銀林決定忍了這身衣服,但這個妝她忍不了:好歹給人化彩妝也是她賺錢的職業之一啊!她掩了掩衣襟,看向雲凡道:“這個妝,稍嫌豔俗了點,會給你丟臉麼?”
雲凡聽了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你不需要端莊!”
李銀林見他笑得頗有深意,會錯了意:這是讓她妖豔一點的意思麼?
李銀林笑問雲凡:“你確定?”
雲凡含笑點頭,以示確認。李銀林轉向如意道:“打水,我要洗臉!”
玉衡見她好容易梳妝完了竟然還要洗臉重新上妝,而云凡只含著笑一臉聽之任之的態度,面上寒霜已經開始結冰了。
琅琊在院中陪著女官吉祥,見女官面色越來越黑,淺笑道:“新媳婦見婆婆總是會有些緊張,更何況是參拜太后娘娘,還請您稍候。”
吉祥知道琅琊一向穩重,且琅琊當年在宮中陪伴雲暮時與太后宮裡的女官也都頗為熟悉,素來有些交情。
吉祥低聲道:“新王妃的出身太后娘娘已經知道了,這會兒又等了這麼久,一會兒我等進了宮,太后定會發作,您提醒下王爺,請他在太后娘娘面前千萬留心,他若想留下新王妃,需得讓新王妃吃點苦頭。”
琅琊聽了微微笑道:“王爺的性格怕是不能答應。”
戰王身在軍中,他的人只能他處理,更何況是他的王妃?縱是太后,怕也是動不得。
吉祥聽了一時語塞:若第一天進宮就讓戰王和太后鬧了起來,新王妃怕是活不長。希望安國侯府這位不知道打哪冒出來的庶女是個識進退的,否則她們這些下人怕是要遭殃。
琅琊說完便進房去催請,正好聽見李銀林命宮人打水洗臉,他見玉衡面若寒冰,行到玉衡面前,以右肘輕輕拐了玉衡一下,低聲道:“別讓人看笑話!”
玉衡沉著臉沒說話。
片刻後李銀林洗完了臉,轉過臉來對琅琊與玉衡道:“你倆把身子背過去!”
琅琊與玉衡抬眸對上李銀林若出水芙蓉的模樣,眸光瞬間一亮,又同時隱了下來:是她回來了?!
兩人互看了對方一眼,同時轉過身去,背對著李銀林。
李銀林將梳妝檯上的胭脂水粉盒子全部開啟,宮婢被她打發在到一旁站著了。
她將抹胸外面的三重紗衣脫到肘間,將那些顏色豔麗的膏啊脂啊的挨個在手背上拭過,挑選顏色。
而後以她歷史最高十五分鐘畫完一個彩妝的速度給自己畫了一個妖姬妝。
眉間一點硃砂,鳳目旁是偏粉的橘色,眼角之下一朵小小的桃花,白裡透紅的桃肋,一點櫻唇明豔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