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了,沒事輕易別聯絡,一大早打電話,就是讓我聽你喘氣兒?有事快說。”
穆淑琴語氣不善,聽得柳玉蘭心口堵得慌。
經歷了昨天被那個男人呼來喝去瞎折騰,害她丟臉,賠錢,還差點被嚇死,那人卻拍拍屁股沒影兒了,臨到了,她也沒能知道那人到底是誰,怎麼會對她的事那麼瞭解,不,應該說是那人對穆淑琴好像很熟悉,所以才把她這隻小蝦米給捎帶上了。
柳玉蘭這會兒心裡很亂,穆淑琴在她眼裡,那就是高高在上的女神,就沒什麼事是穆淑琴擺不平的,尤其女神似乎對她格外的青睞有加,有什麼好東西也都想著她,柳玉蘭那個時候對穆淑琴可以說是毫不設防的。
在柳玉蘭自我的認知裡,她一個寂寂無名又不是鼎鼎漂亮的鄉下丫頭,能入得了穆淑琴一個世家千金的眼,那都是她三生有幸,指不定還託了上輩子的福呢。
但時移世易,柳玉蘭自己都能察覺到她跟穆淑琴接觸越多,她受穆淑琴的影響越來越深,逐漸的更加依賴對方。
穆淑琴突如其來的不耐煩,給了柳玉蘭當頭一棒,讓她清醒且深刻地認知到,她與穆淑琴本來毫無干係,之前她還傻傻以為穆淑琴是看上她這個人了,所以才對她格外看重,有意培養她成事,但接觸時間久了,柳玉蘭也就慢慢回過味兒來,穆淑琴看重的是她與柳雲姝的這層關係。
柳玉蘭至今都不懂穆淑琴為什麼一定要針對柳雲姝,明明柳雲姝跟她一樣都是泥腿子出身的鄉野丫頭,柳雲姝甚至連南省地界都沒出過,怎麼就招惹了穆淑琴這麼號人物呢?
以前沒能想明白的事,柳玉蘭現在也依舊搞不懂,但明顯的因為她幾次三番辦事不力,穆淑琴對她的態度都沒以往那麼熱絡,今天更甚至都一副不耐煩的語氣了。
柳玉蘭眼淚刷地就下來了,“穆姑姑,我、我真有很重要的事要說,但我手裡錢不夠了……”
說出這話,柳玉蘭都覺很屈辱,但她也實在沒辦法,眼裡含著淚,硬生生將哽咽壓下,不等穆淑琴那邊再說什麼,柳玉蘭忙不迭說道,“陰陽嶺那邊來了個古怪的病人,在縣醫院拉出了蛇,蛇肚子裡好像還有蟲,那蟲子很像你……”
“嘟嘟嘟……”
說到關鍵處,電話突然斷了,帝都那邊,拿著話筒的穆淑琴大為光火。
柳玉蘭這個沒用的東西,辦事不利索,說個話也費勁,明知道錢不夠,還不先挑重點,淨說些個沒用的。
不過,雖然柳玉蘭電話裡說的含糊,但穆淑琴卻還是抓住了問題關鍵所在。
陰陽嶺那邊的實驗基地可能出事了。
穆淑琴這會兒也顧不上柳玉蘭的矯情,說什麼手裡沒錢,信她才有鬼,她臨走才塞了柳玉蘭至少三百,最近她自己都被軟禁不得外出了,哪兒還有心思對付柳雲姝,柳玉蘭這會兒就跟她嚷嚷手頭缺錢,她穆淑琴又不是冤大頭,柳玉蘭這樣無底線的做派,只會讓她心生厭惡。
掛下電話,穆淑琴內心焦灼難安,暗自思忖片刻,她還是拿起話筒掛了通電話出去。
“三小姐,很抱歉,先生現在不方便接聽,您有什麼事,方便的話,可以留言,幫您轉達……”
“事情很急,請儘快轉達,陰陽嶺可能出事了。”穆淑琴語氣很嚴肅,她知道她這麼一說,方助理肯定能懂她的意思。
電話那頭,方助理詫異地看向沙發上的老者。
老者眼睛眯緊,朝他微微頷首。
方助理秒懂他的意思。
穆淑琴本意是想讓人查探一下陰陽嶺那邊出了什麼事,畢竟眼下正是最為緊要的關頭,前不久她才去那邊看過,實驗研究已經進入最後的合成階段,只等試劑性狀穩定,驗證功效,就可以宣佈成功了。
她本應該跟那兒盯著,親眼見證秘藥誕生,並且第一時間帶秘藥回帝都上交。
卻是不想,柳玉蘭那個蠢貨接連出錯,搞得她一直在給她擦屁股不說,自己也惹了一身騷,被人盯上,還差點暴露了秘密實驗基地,穆淑琴沒辦法,只能當機立斷亮身份暫時把事情壓下,但卻也激怒了當地公安的頭,更令她在組織裡顏面掃地,被‘先生’當眾責罰。
自打從南省回來,她就被削去一切權利,秘密軟禁在帝都郊區的療養院。
此番,若非因為柳玉蘭的那些話,穆淑琴對南省那邊的實驗基地有了不好的預感,想要總部徹查一下那邊的具體情況,穆淑琴都還不知道,原來‘先生’早前幾天就已經得了訊息,並且派去調查的人這會兒應該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