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快步走過公園那段林蔭小道。
常歡喜隱約聽到後面傳來一陣陣爭吵聲,但是沒敢回頭。
許新遠的臉色一直都很害怕的樣子,常歡喜比較關心他這是怎麼了。
“你還好吧?”常歡喜擔憂地問。
怎麼他還是一副隨時會倒下的樣子?
“沒事了。”許新遠打了個哆嗦,虛弱地說道。
“剛才又看見不乾淨的東西了?”常歡喜小聲地問道。
“那段路夜裡少點走,便是不得已經過也不要情緒外露。”許新遠思量了一番,還是忍不住叮囑常歡喜道。
“我之前上班的時候也經常走的,有什麼問題嗎?”常歡喜不解地問。
“有,那湖裡有水鬼,不過她好像只針對路過的情侶。”許新遠一想到那女鬼渾身溼嗒嗒地從湖裡爬上來的樣子,忍不住抖了好幾回。
水鬼?
常歡喜忽然想起來自己給那顧客化的豔俗女鬼裝,其中一張照片正是豔鬼出浴的姿勢,忍不住撲哧一下笑了出來。
許新遠好像看著外星人一樣看著常歡喜,這有什麼可笑的。
“不好意思,我想起別的畫面了。”常歡喜尷尬地說道。
她看不到,這是她腦海裡唯一浮現出來的畫面了。
許新遠也是醉了,這也能聯想好讓人發笑的畫面嗎?
見許新遠一臉的不解,常歡喜只好解釋道,“我只是想到我給客人化的豔俗女鬼妝,她還嘗試了一下《倩女幽魂》裡聶小倩出浴的畫面,你不說我都快忘了這回事了。”
許新遠一臉黑線,電影是美好的,現實是很殘酷的,她看不到的世界更加是讓人難以想象。
“那些鬼很可怕嗎?”常歡喜收斂了笑容,倒是認真了起來。
“大部分都挺可怕的。”許新遠想了想,然後說道。
“那我爸媽呢?他們也很可怕嗎?”常歡喜問道,“他們也是掉進水裡意外去世的。”
“他們一點也不可怕。”許新遠很認真地說道。
除了偶爾扮鬼臉嚇唬他之外,厲海芬和常安看上去和常人無異,除了臉色不大正常。
但是他還是能夠一眼分辨得出哪些是人哪些是鬼的。
“我也這麼覺得,所以便是我知道這世上有鬼,可我生不出半點害怕之意。”常歡喜看了一眼許新遠,輕聲說道。
他的害怕,她無法感同身受。
“我明白。”許新遠幽幽地說道。
“其實你也知道你爺爺守在你身旁,為什麼你還會害怕?他看上去很兇嗎?”常歡喜有些不解地問。
“剛開始我並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許新遠一聲嘆息。
老頑童那樣子的性格對於一個人來說並不可怕,甚至有些可拍,但是對於一隻鬼來說,他捉弄人的手法就讓許新遠難以接受。
“我到家了。”常歡喜對許新遠說道。
“這麼快。”許新遠愕然地望著巷子的入口。
常歡喜忍著笑意,對著許新遠揮了揮手。
一進屋,這屋子份外冷清,可是常歡喜還是能夠想象得出來她這次晚歸父母的臉色會是怎樣的精彩。
特別是她還承認了她和許新遠的關係。
常歡喜關上了門,放好了鑰匙錢包,又換好了鞋子,然後心虛地上了三炷香,“爸媽,我回來了。”
為什麼要心虛?
她這年紀談戀愛也很正常。
只是她談的這個物件在父母眼裡看來有些不大正常。
常歡喜上了香之後便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往日裡自己慣常坐著的地方,開了電視,但頭卻是低著的。
想象著父母坐在原本屬於他們的地方,嘮嘮叨叨地對她說著她和許新遠是如何的不合適。
可以想象的出來父母那副用心良苦的樣子。
常歡喜愧疚的樣子不是裝出來的,她是真的愧疚了。
她不該騙父母的。
只是這謊話說了一個,以後得靠著無數的謊言來掩飾了。
面壁思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常歡喜才關掉了電視,然後進了房間。
這一晚心思甚重,她並沒有開啟膝上型電腦的衝動,最終還是合上了膝上型電腦,然後早點歇息了。
然而她還是被今天的事情給刺激到了,各種奇奇怪怪的夢也接踵而來。
這一回常歡喜確定這裡面沒有父母的影子。
只是她不